第一百零一章 读尽天下之书

小说: 心传 作者: 写出来的世界 字数:2105

  斌哥忽然笑道:“太婆,你这不是叫本王造那纸上之兵吗?”

  “对!老朽即是叫大王造那纸上之兵!”牛太婆道。

  “太婆岂不是要误本王?纸上谈兵,不是兵家大忌吗?”斌王笑问。

  “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纸上谈兵,既应反对,应是应当!”牛太婆道。

  “太婆,你将本王搞糊涂了。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斌王道。

  “貌似自相矛盾,实则辩证统一。”牛太婆道。

  “本王实在难明。请指教。”斌王道。

  “若纸上谈兵是脱离实际,空空其谈,则所言皆空,似是而非,于国无益,于战必败。此已经是兵家常识。”牛太婆道。

  “就是嘛,那为何还要纸上谈兵?”斌王怪道。

  “但若纸上谈兵是结合实际,深入分析,研究治兵规律,指导实战演练,则此纸上谈兵有大益!”牛太婆道。

  “此是何解?”斌王问。

  “治兵之道,为打胜仗。要打胜仗,必须遵循战争规律,战争规律源于战争实践,但战争实践又不能自言其规律,怎么办?”牛太婆道。

  “必须深入系统研究得之。心所心得,书之于简,教之于众,众明则众胜。”

  “本王闻之,用兵如神!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恐怕选良将,比太婆这书简更为重要吧?”斌王道。

  “千军万马,托之一人。臣认为未为妥也!”太婆道。

  “古今不都如此吗?千军万马帅之一人!”斌王反问。

  “任帅如此,固所当然。备帅如此,国破身死!”牛太婆道。

  “何以解?”斌王忙问。

  “具体一人,谁知是不是真的良将?即便真的良将,又怎保决策永无失误?”牛太婆道。

  “所以本王道,带兵难,难在选将!”斌王道。

  “圣人者,千百年难得一遇!良将者,稀世难求!但带兵之道,不在于寻一绝世良将。而在于造得猛将如云!”牛太婆道。

  “何解?”斌王追问。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假如王有上等良将一名,老朽有中等良将千百万,大王你道,战场上谁输谁赢?”牛太婆道。

  “这个,倒也难说……”

  “若老朽能造个个精兵,人人良将,无又绝等之人,那又何妨?一人出错,那又何妨?”牛太婆道。

  “可又怎么能造成个个精兵,人人良将呢?”斌王道。

  “纸上谈兵可致!”牛太婆语出惊人。

  “只要我军人人好学,统统习研那军事规律,作战胜法,在系统理论下实操演练,何愁不人人精兵!个个良将!”牛太婆道。

  “可是,若是那纸上不对,又当如何?”斌王疑问。

  “此极容易。人是活的,书是死的。若有不对,即改到对。这理论本应用实践检验,又从实践提高!”牛太婆道。

  “本王明白了!兵书与实践间有个良性循环!”斌王顿悟道。

  “吾王聪明!”牛太婆赞美。

  “那本王应如何编写自己的兵书呢?”斌王问。

  “你且看那宇王是如何写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牛太婆道。

  斌王抚掌:“对!来人,将那宇王兵书抬来!”

  “且慢!”牛太婆道。

  “为何?太婆不是说要本王及众将士细研那宇王治兵之简吗?”斌王不解问。

  “大王可知那君王读书之法?”牛太婆问道。

  “读书便读书,还有专为君王读书之法?”斌王奇道。

  “这个当然,这天下之书,君王均应了然于胸,请问,天下之书数不胜数,君王怎读?”牛太婆道。

  “什么?太婆叫本王尽读天下之书?怎么可能?”斌王道。

  “当然有可能!而且君王完全尽览天下之书!”牛太婆道。

  斌王闻言笑道:“不怕太婆笑话,本王今而立之年读书不过百多册。要读尽天下之书,恐怕今生今也无可能。”

  “果真无可能?大王未掌握读书方法耳!”牛太婆道。

  “哦,请问本王用何种学习方法能读天下之书?”斌王道。

  “大王可用天下之目读尽天下之书,用天下之神思尽天下之简!”牛太婆道。

  “这新奇之语,本王闻所未闻,太婆教本王。”斌王奇道。

  “大王,以此宇王兵简为例,极为庞杂繁细,需数十人抬之上来。一简尚如此,何况天下之书!”牛太婆。

  “是啊!怕太婆笑话了,刚才本王叫人抬那如山厚简上来,实心中惴惴不安,如此厚简叫本王怎看?”斌王道。

  “所以老朽制止大王,不让那众兵士抬厚简上来,因君王读书并非如此!”牛太婆道。

  “难道君王读书,另有蹊径?”斌王道。

  “如此兵简,大王尽可精选文臣武将专班研读,得其精要,上报于大王。大王何必躬身亲历于厚简之间?”牛太婆道

  “太婆所言甚是!”斌王闻言大喜。

  “此天下之书亦如是。大王可组建一读书阁,令那读书阁尽搜天下之书,尽集天下之言,通而读书,精其要点,摘其重点,后报于王!”牛太婆道。

  “大善!本王刚才还以为,太婆真叫本王一一读那天下之书,真的是吓着本王了!”斌王如释重负。

  “君王读书,既要全面,又要精要。既要泛读,又要精读。”牛太婆道。

  “如何全面?如何精要呢?”斌王求教。

  “至全者,求尽天下之书而通读之。至精者,专于一本一段一句一言而上下求索,行其至解!”牛太婆道。

  “至全者,本王已知组读书阁而大兴作为。但这至精者,当何为?”斌王求教道。

  “刚才闻大王至好读书,已读古今书册百册有余,请问大王,这百册之书,所感所思若何?”牛太婆问道。

  “书之不同。所感所思亦不相同。有的过目即忘,无甚思考。有的思接万千,流连忘返。”斌王道。

  “即是如此!书有好坏,价值不一,摘其至善者而精读之!其次善者而泛者之。其不善者,抛弃之。”太婆说道。

  “太婆刚才不是说尽读天下之书吗?为什么此处又说书有好坏,有读有不读呢?”斌王问道。

  “尽读,是就知其言而说。不读,是就知其有用无用、有益有害而言。知有所读,有所不读,方为真知读书!”牛太婆道。

  “那究竟何书应读?何书不应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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