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可能也要反省反省你自己，为什么让人家这么怕你？”
孟妤晴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怀疑你说我长得可怕。”
小宁子笑着说：“那倒不至于。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你都是个美人儿，绝对不至于长得可怕。”
孟妤晴当然也没放过小宁子。
“所以你是说我性格骇人？”
小宁子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要说骇人也不至于，反正性格确实不怎么温婉贤淑，不过也没有那么吓人。”
孟妤晴听了这话，露出了一记咬牙切齿的笑容。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做，才能显得温婉贤淑？”
孟妤晴刻意地放轻了自己的语气，装作温柔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我看你这样更是觉得别扭，你还是恢复你正常的样子，看着才没有现在这么瘆人。”
“你少说两句话也不会变成哑巴。”
孟妤晴本来也不习惯装得这般嗲声嗲气，别说小宁子了，她自己都觉得瘆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小太子再去告状，我就被赶出宫啦。毕竟皇宫里的人都循规蹈矩的，我这样的人在皇宫里就像是个异类。大家若是都看我不顺眼，说不定我就自由啦。”
“你想的倒简单。你可是秀女的身份啊，你要是想出宫只有两种可能。”
孟妤晴感兴趣地追问：“哪两种？”
“如果你让皇帝和皇后只是一般讨厌，那你很有可能会被派去做一些苦差事。如果他们非常厌恶你，那就会把你拖出去斩了。要不然你就会被随便指婚给什么人，虽然你是出宫了，不过也未必能自由。”
孟妤晴的无关都皱在一起了。
“就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有谁看上你了，提前找陛下说亲，让陛下把你许配给他的话，那还是有希望的。”
“我没看出来这个办法有多好。”
孟妤晴托着下巴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小宁子，你答应要帮我的。我一个人能力有限，但我想如果我们两个人集思广益，应该能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吧？”孟妤晴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宁子倒了杯水，“你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更靠谱的建议？或者，你对宫里应该也比较了解了，那你可知道宫里有没有什么容易出去的地方，还有守卫比较松懈的时间？最坏的打算，我大不了就自己偷溜出宫。”
“偷溜出宫之后被陛下通缉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自己能跑到哪儿去？”
“有什么事等跑出去之后再说，我总不能一直在宫里等着被别人安排。”
“等你被通缉之后，你就未必这么想了。”
孟妤晴撇嘴。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除了成亲，没别的了？”
小宁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其实我觉得那个宁王还不错，你不然可以……”
“停！不管是什么王，我都不会考虑。”孟妤晴觉得奇怪，“你可不是第一次提到宁王了。之前照你说的，这宁王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可你竟然又反复跟我提他，像是在撮合我们。莫非这宁王有什么隐疾，没人愿意嫁给他，你又收了宁王的好处，要暗中帮他找女人。他该不会……”
“没有！你别胡说！这要是被人听了去，诋毁王爷，你是要被关起来的。”
“你看，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测，你就这么着急帮宁王辩解。”孟妤晴用了然的语气说，“果然有问题。”
小宁子：“……”
“成亲这种事我是不可能接受的，我没有理由为了跳出这个火坑就往另一个火坑跑，这就是饮鸩止渴，我才没有这么蠢。”
“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靠谱吗？”
“我个人觉得还不错，而且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那你说来听听。”
“嗯……你要是不愿意被指婚的话，那你倒是可以考虑嫁给我。”
“……”
一下子空气就变得干净了。
孟妤晴的表情也循序渐进地从疑惑变成震惊。
“你说什么？”孟妤晴掏了掏耳朵，“我刚才耳朵可能堵住了，没听清。”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你可以考虑嫁给我，我们可以成亲。”
“小宁子，你在想什么啊？我们？”孟妤晴觉得荒唐，“我没有任何歧视你的意思，但你是太监，太监怎么可能成亲呢？”
小宁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可以成亲。”
“可你是太监！”
“你难道不知道太监也是可以对食的吗？”
“对食？”孟妤晴觉得这简直不可置信。
“没错，就是和正常人成婚一样，没什么区别。将来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而且如果我们对食，宫里还会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
本来孟妤晴是想质疑小宁子的意图，结果被后面的住处所吸引。
“你说会有住的地方？”
“那是当然。”
小宁子一见孟妤晴来了兴致，他也跟着有了底气。
“你要知道，像是一般的宫女太监都是要一群人睡通铺的。你的情况特殊，你毕竟是秀女来的，所以才有自己的住处。不过若是我们对食，那就是一家人了，将来自然也要住在一起，总不能再继续和别人住。”
“那住处在什么地方？”
“你若是与我成亲，那你就能出宫了。住处都在宫外，当差的时候再进宫。”
孟妤晴眼睛一亮：“那我还用当差吗？”
“通常来说不用，除非你有特别的要求，或是太子殿下指定要让你进宫。”
“那肯定不可能。我现在把太子殿下吓坏了，他应该巴不得我出宫。”
小宁子笑着问道：“那你要考虑同我对食吗？”
孟妤晴觉得对食的条件不错，但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太监……她心里多少也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这说不定就只是暂时的，至少她能出宫，所以这毫无疑问是她最好的退路。
不过……
“你到底是真心想帮我，还是有别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