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聂鸿,出生于京都八家中的聂家。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家家道开始中落了。
聂家本被位列为八大家族之首,靠着机关术发迹。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祖传的机关术秘卷不知所踪。
而我,则成为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为的就是在这一方土地能有聂家的一席之地。
十六岁,我的婚礼那天,本该嫁给我的蔺采薇逃婚了。
然而嫁给我的则是另外一个人——她的妹妹,蔺初然。
揭开红盖头,我一脸诧异地望着眼前这名女子。
她妩媚且端庄,杏眼里带着几分羞涩,樱桃小嘴红艳如火,一身嫁衣更是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但她却不是意想中的那个人。
见到我的神色,她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然而就在我转身欲要出门的一瞬间,她冲上来抱住我,并告诉我从小时候他就一直仰慕我,一直想做我的妻子,哪怕是小妾也愿意。从她说出这一句话说出来后我的心就已经开始心软了。
毕竟是情同手足的青梅竹马。
我长叹一声,安慰她一句,叫她别担心,我不会走,刚才只是想起有些事情还等待着我去处理,现在想想,比起价值千金的春宵一刻,那些不过是碍事的浮云。
接着,我又说了一系列的情话才将她哄的满脸酡红。
她问我,我家是否还有机关秘卷。
我为了让她心里踏实,动了小心思,回答了有。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心安理得,反而是将头埋在双手的臂枕里大声痛苦的大哭。
我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但她却反而哭的更凶了。
哭了好久,她才抬起头,起身把我一个劲儿地推出门,大哭着让我快走,永远别回来。
我感觉更是莫名其妙。
被推出门后,我怕成为别人的笑柄,就没敢声张。但是我因为进不了洞房,只好出了家门去买酒喝,想借此浇浇愁。
但等我喝完酒后,在回来的时候却愣住了。
聂府,被一场大火烧的外焦里嫩,我还隔着门听见了大声的喊杀声。
我正要进去,却被了身着嫁妆的一个女人撞见了。
她见我还想进去,便告诉了我,这次围剿聂家是京都其余七家的计划,还叫我快走。
还没等她说完,聂府从门口出来的一个人就发现了我。
为了不连累她,我只得转身埋着头一个劲地不分方向往前冲,后面是阵阵喊杀声,应该是见我跑的极快他们也是在一个劲地追我。
我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最后跑到一个山崖前才停下来,一眼望去,下面是则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其中还有道道毒瘴弥漫。
而身后面则是喊杀的人群。
我从小就被熏陶在文学上面,聂家希望我考官进仕,些许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话或许还能够苟延残喘个几年。
今天报应算是来了,没有丝毫武力值的我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看着山崖下的毒瘴,我不得不走投无路地跳下山崖。
在层层毒瘴中,我双目视线便开始变得混浊不请了。
最终我瞎了。
比起就要完蛋了,或许瞎算不了什么了。
……
“水……我要……水。”
我还活着,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来了,来了。”
声音很清脆,是个少女的声音。
我张开干的快掉皮的双唇,饮下了这口清凉,感觉着一股凉水从喉咙间穿过,我几乎瞬间捡回了半条命。
“我这是在哪里?”
我双眼视野近乎一片黑暗,不住抿了抿嘴,迷茫地抬手四处触摸,颤声问道。
“这里是天玄谷,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养,别乱动。”
“天玄谷?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继续追问。
“这里很安全,你放心,没人会进的来。”
对于少女的回答,我丝毫不放心,经历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要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作势就要起身,可是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如何都使不上力!
“你的双腿已经折了……”
什么!?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倒不如去死来的痛快!!
一念及此,我的头竟猛然一疼。
似是看到我抽搐的神情,少女轻声安慰:“你的头部早到重创,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我的眼前蒙着纱布,上面还可以闻到阵阵刺鼻的药味。
“你让我死,你让我死好了!”我抓狂地吼道。
“你连死都不怕你活着又怕什么!!”好似是被我的话语激怒了,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愤。
我怔了好久,这才无力地卧在床上。女孩似是这才放下心,替我盖好了被子,还把药碗放倒我嘴边,低声说道,“吃药。”
当我吃完药后,眼皮就渐渐开始打架,有一种想昏昏欲睡的欲望。
“就为了这个男孩?”隐约间我好似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值得的。”
“那我倒想试目以待。”
……
接下来的每天我醒来就会被灌上一口药,而每次药里都有一股腥味,我也没来得及开口,就紧接着沉沉睡去,。
但不同的是,在后来的时间里,那个男子与女孩的谈话就再并没有再次出现过了。
而我也与少女的谈话也画上了句号。
直到某一天……
“吃完这碗药你就可以活动了,估计眼睛也不会在失明了,连脑痛也不会再复发了。”是个男子轻柔的声音。
我高兴起来,反问:“不会又加安眠药吧?”
男子冷哼一声:“若不是怕你寻短见,又有谁会放这东西?”
我尴尬起来,埋头喝下这次的汤药。
“咕噜……咕噜……”
男子摘下了蒙蔽我双眼的纱布,在那一瞬间,我还有些不适应。
光明,真好……
视野开始开阔起来,这时我才看到了那名男子,他俊逸不凡,一双眼睛邪魅万分,身着着老旧的貂皮大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贵族的气质。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丝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冷冷道:“以后有事找我,我叫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