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儿是在自己房间没的，死因是中毒，最后见的人是夏然。
也是从那天开始，再没有见过夏然。所有人都猜是夏然下的毒手，齐羽不愿信，现场所留的药物，有夏然的贴身信物，还有他一个仆人的证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夏然。
听到这里，我有些吃惊，他所形容的场景和程味的命案有些相似。
听我说起程味之死的细节，齐羽沉默很久。
最后，他说:“我一直不信是他，可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我问道:“那位指认的仆人还在府上吗？”
齐羽诧异道:“你说林赫？他早已离开。那小子对灵儿很忠心。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灵儿，但他好像有婚约在身，他父母不让他退婚，就算没有门第之见，他和灵儿也是不可能。因为我妹妹离开，他很难过，整天都没什么精神，还老是走神，人渐渐消瘦，不到一个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了，走的时候病的很重，好几年过去，我也没有他消息，不知道还在不在。”
因为聊的久，齐羽让人准备膳食。我望着离我最近的莲藕桂花羹，光看样子，就让人胃口大开。
齐羽说，这莲藕桂花羹是齐灵儿最喜欢吃的，特别是九华楼出的。林赫知道，还偷偷去找人师父去学，他觉得林赫做的很好，反正他分不出来是谁做的，齐灵儿却刁的很，总说差了点。
对于吃，齐羽一说就停不下来，他告诉我这是特地从九华楼定的，之前也吃过几家，藕粉多掺假。
他还特地和我说起辨别真假藕粉的方法。
第一，看色。看它久置或烫热是不是变微红。这我能理解。
第二，闻味。闻它是不是有香气。这点儿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从来只知道好不好吃，根本不会去探根究底。
之后齐羽再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我的脑子里忽然想到程味身上的粉末来。
我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位林赫，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的，说话总喜欢拖音。”
齐羽道:“对。你见过？”
我觉得有必要再去一趟九华楼。随意吃了两口，我站了起来，齐羽惊讶道:“你要走了？”
我道:“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害程味的人应该就在九华楼。”
齐羽诧异道:“你的意思……喂，等我一块儿！”
跨出门的我摆手道:“如果你非要来，就别和我一块儿，半个小时后，带上你的人，站在九华楼门口等着吧。”
江越见我出齐家，一直盯着我看，脸上的好奇与急切我看的明明白白，知道他在等我解释，我偏慢悠悠的吊着他，装看不见。
他急了，拽我的力道有些大，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了朋友?”
我回道：“今天，在九华楼。你的耳目不是遍天下嘛，怎么，九华里没有归一的人?”
江越沉默片刻，说道：“她竟然瞒着我。”
乍一听到江越这么说，我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来一想，九华楼是他的产业，和他联系的人当然熟他信任的人，这个人非清绝莫属。
我问道：“你是不是在三里亭见了一位美女，这位美女不仅漂亮，单身，还和你特别熟，对不对?”
江越无奈的说：“王离这家伙的嘴竟然这么不严实。”
如果王离因此被江越无缘无故说一顿，估计会把我列入老死不相往来的黑名单。
我说道：“我去过三里亭，见了一张绣帕，之后又在清绝姑娘哪儿见到，之前我问王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也认识这个人。所以我就猜是清绝姑娘，问你的时候我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我和清绝……”
“快点，回头去晚了，上哪儿找人去。”
这回，我看清程味身上沾的粉末是藕粉。我去找主厨，一开口就喊出他的名字，林赫。
林赫没有辩解，他说，灵儿的死，并非他所愿，当时他下手的目标是夏然。
虽然不知道夏然是因为什么原因逃跑，也正好给了他推卸责任的机会。后来，因为一直心惊胆战，就离开齐家，到九华楼工作，特地换了名字，直到夏然以连岸的身份来这里，他开始慌了。
他准备对夏然出手的时候被程味看见，原本他想，如果程味一直保持沉默，他就放过程味，可惜对方一心想救他的便宜师父，打算找江越，他不想和归一组织的人扯上关系，就动了手。
过程和我想的出入不大。
林赫拿上钥匙，扮成夏然的样子，程味只看他背影，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跑，他想从小门逃，没成功。
林赫还是抵抗，和我动手的时候虚晃一招，往楼外跑，被堵在外边的齐羽擒住。
之后我才确认，林赫就是清绝名义上的未婚夫，难怪他会来九华楼。
虽然夏然什么也没干过，江越还是关了他几个月，直到他恢复心智才放。我见他的时候有些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我之前找的过路人。
后来，夏然和齐羽一块游历去。
至于江越，常常去九华楼，我笑着问他是不是看上清绝了，他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