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同这两个字的时候，林航的嘴角更是抽搐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不同，也不是所有人的力量都能这么强大的好吗？
沉默了一下，隐尘就知道林航一定是误解他的意思了，那也没别的更好的解释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脑子长在别人的身上，自己也管不了他想什么。
自从很久之前，在寒泠的指导下教导了第一个学生莫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教导过任何人了，也曾发生，再也不教任何徒弟。
至于里面的原因，或许很大一部分和寒泠有着密切的关联，但是其中真正的事实只有隐尘本人知道缘由。
“小尘，皇甫启衡找你去商量些事，不过他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去。”
即便是在这个训练场的宽阔，林航还是清晰的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空间发生了轻微的波动，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因为那就是他们眼里的鬼物，一个需要被消灭的敌人。
半透明的躯体浮在空中，脸上却没有任何战斗的神情，只是一片的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一样也透不出喜怒哀惧。
“我知道了。”听见这声音的瞬间，隐尘就知道那到底是谁了。
目前为止和他还算是亲近的，会这么叫他的，无非就两个人，寒泠和忘云烟。至于殷桀啊，隐尘一记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称呼自己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寒泠，刚才林航提起的事让他想到了过去，想到了过去那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记忆里，那令人沉醉的幸福。
被隐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寒泠也有些不自在，他看出了隐尘心里的想法，他也知道是自己辜负了他，辜负了他想要的永恒的幸福。
“……我会去的。”明明有很多质问的话在嘴边，最后却也还是心软，一句话也没有勇气问出，只是这样淡淡的回应。
叹了口气，寒泠也只能以同样的悲伤回应隐尘，可他并不后悔“尽快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离开神殿。”
“没有一点是真的吗？”
“什么？”
隐尘突然低低的开口，问懵了寒泠，在隐尘的沉默中，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的，他没有骗你，那些都是假的。”
“嗯。”
漠然的点点头，隐尘熄灭了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他以为那些美好的回忆怎么样也会有一点点是真实的，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可是寒泠的回答让他失望了，一切都由虚假构成的记忆，根本就不能够作为回忆的根据来成为实质的感情。
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知道，他沉迷了这么多年的美好的记忆，真的没有一丁点是真实的吗？
眼睛酸涩的疼，可是隐尘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懦弱的哭出来了，干燥的眼底像极了他此刻的无情，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小尘……我先走了。”
“不用再这么叫我了，你还配不上成为我的师父，滚吧。”
隐尘扔下一句这样冷漠的话，身影就彻底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在那个瞬间，寒泠分明看见杀戮和怨念占领了那双曾经干净天真的眼眸。
这样也好，实际上啊，那些回忆，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呀……
苦笑了一下，寒泠低头，亲眼看着自己的躯体，一点一点的化作星芒，成为那不起眼的光辉，逐渐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真想让你知道，我还爱着你啊……”
这次只不过是皇甫启衡为寒泠创造出来的，唯一一个可以和隐尘坦白清楚的机会，让寒泠在死之前能够最后与心爱之人有独处的时间。
可惜，这位对外残忍对内温柔的男人还是没舍得让隐尘承担任何的痛苦，自己一人担下了所有的孤独。
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听见寒泠最后遗嘱般的告白，林航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运转了，意识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站在神殿里看着手里那一卷竹简打发时间的皇甫启衡，在看见隐尘的瞬间，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隐尘会出现在这里，应该说怎么会这么快“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隐尘的眉头皱紧，难道寒泠是在骗自己？可是他有什么意义吗？
看见隐尘的想法，皇甫启衡的嘴角抽了一下“是我叫你的，不过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也没什么事情要说，就是聊聊天而已。”
听到这句话，隐尘第一想法就是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之后的反应就是他不会是想赢想疯掉了吧？
说实话，皇甫启衡只是可怜一下寒泠而已，虽然知道他一定会被拒绝，不过怎么样也让他把他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那是一个强者对他最后的怜悯，怎么样也是一个将死之人，施舍一点的同情对他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
只是最后寒泠还是没能把自己想表达的告诉隐尘，这是他也觉得有些惋惜的，不过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皇甫启衡无权干涉。
“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吗。”隐尘哪知道皇甫启衡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只是闭着眼睛瞎掰而已。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都是狐狸在帮我处理吗。”皇甫启衡摇摇头，从头到尾这就只是为寒泠争取一次机会而已，既然他自己都没有把握，那谁都帮不了他。
“其实本来是有事想和你说的，既然你已经过来了，那就没有了。”皇甫启衡无奈一摊手，一句实话让隐尘更觉得他疯掉了。
“因为那些事情只能寒泠自己和你说，既然他都不想告诉你了，我也不好插手别人的事，对吧？既然没事，到处坐坐吧，聊聊天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皇甫启衡也很无奈，他哪里会想得到隐尘竟然就真的过来了，而且寒泠还不舍得和隐尘将那些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事，我不信还有你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