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爽见浅蓝如此,也就识趣地不深究下去。可这事就在心里一直隔应着,等到进去殿里,也没有释怀。
“你们是?”
东冥掌权人祁子墨殿主坐在龙凤座椅上,托着腮,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中的几人。
“这些都是南冥的使者,是来拜见殿主的。”浅蓝回答道。
“使者?还是南冥的?呵。”祁子墨半睁着双眼,无聊地道,“南冥江家不是都灭门了吗?还会有使者到我这来?怎么,这么快就换主了?”
“并没有。”甄爽有点不满地回答道。
“江家虽然在南冥名望很高,但也不会因此而改天辟地,祁殿主尽可放心。”苏子赤道。
“哼。”
祁子墨站起来,抖了抖衣袖。
这位殿主相貌很是年轻,看上去也就弱冠之年,可实际上他已经快有百岁了,听说也是个修仙筑道之人。
虽然年纪是挺大的,但他身上戾气很重,与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完全没有关联。但这更让江离担心,他会搞什么幺蛾子。要还和上一世一样,和他斗上几天,江离可吃不消。
“你们,就先在我这休息两天,我这几天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与客人谈事,就这样吧。”说完,祁子墨就走了。
“什么?那他怎么一副显得要死的样子?”苏子赤吐槽道。
“殿主确实事物繁忙,想必是劳累的。”浅蓝答道,语气不是很好。
把一个玛丽苏逼到这份上,苏子赤也可真是欠揍,可他全然不知。
“跟我来吧。”一位侍者来到三人面前。
这个地方还真是不一般。苏子赤看了看周围各种华丽的建筑,风格不一,却融合的十分得当,还有花花绿绿的植被,显然是精心装备过的。
过了会儿,侍者带他们来到了有客房的院子里,瞬间呼吸就通畅了不知多少,因为此时是在陆地上。这个东冥殿七分之四是在水里,而七分之三是在陆地上的。
“哇唔,这感觉太棒了,师父!”苏子赤大笑,然后望向江离。
江离不语,眼睛里更是没有他的存在。
这件事是真的让江离很恼怒的,简直是不可原谅,可天生性格冷的他,就算生气也是让人看不懂,就是不说话。
他身体伤的不适感一直再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样被对方羞辱的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晃荡,更甚是让他恶心。
“师父?”苏子赤一把拉过江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几乎是条件反射,江离一把甩开,眼神里控制不住的斥责,愤怒,甚至还有害怕。
江离觉得,他忍不了了,他想拒绝与他这种关系。
“师父……”
第一次,他甩开自己,苏子赤认为,这不算什么,第二次,也还可以,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他的心,真的被伤到了。
苏子赤的眼睛里染上一层阴郁的光芒,然后便开始变得沉默不语。
“浅蓝姑娘呢?”甄爽对侍者问道。
“浅蓝信者要事繁忙,不宜在殿内久留。”
“这样啊……”
甄爽深思,他一直在怀疑,那声音到底是什么?
半夜,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甄爽快速起身,顺着那声音,找了过去。
忽然,一黑影闪了过来,甄爽刚要动手,然后就看清了对方,原来是江离。
“怎么,江兄半夜出来,散心?”
“我想不是,你也不是。”江离搭了句岔,就快速地飞走了。
难道他也听到了?甄爽想。然后他也就跟了上去。
“江兄,你听到了吧,那个声音。”
“……”江离沉默不语。
见江离不说话,现在又是在半夜,甄爽也就识趣地闭嘴了。
“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永世不得离开我半步!”祁子墨霸道地叫道。
听到这句话的江离止步在一片空地,甄爽随即停在他的身后。
“——”
又是那个声音。甄爽想。
“哼!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就在这待着吧!”祁子墨又喊道。
“就在这地下。”江离说道。
“这地下?”甄爽奇怪道。
江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周围,除了些植物,还有假山外,还有一道人工的小型瀑布。江离到水边,查看了一下那水流动的位置,想必,那水就是流通到那里的。
他先是安静地等了会儿,直到听到祁子墨离开的脚步声,他才离近那个小洞,打算用空间转移,到达另一边。
“江兄?怎么了?”甄爽问,接着他就不见了江离的影子。
“诶?”
另一边。
这是一个水牢,但闲适得很。好鸟鱼虫,玉树秀草,应有尽有。可是,这说到底也是个牢笼,没有自由。
“!”被锁链拴着尾巴的鲛人看到江离,既有惊讶,又有惊喜。
那是个极其美丽鲛人,比浅蓝更要好看。深蓝色的鱼鳞,每一片都精心雕琢。他有一头美丽的金发,柔和地披撒在他玉琢的背脊上,那身姿绝对是上帝所青睐的。只是他的面容憔悴,本应该饱满的红唇,却失了颜色,那深邃动人的双眼,也失去了本有光芒,可依旧遮盖不了他的美丽,只能说是忧郁的美人罢了。
“——”
“能救救我吗?”
“对不起,我认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江离真诚地回答道。
“我是鲛人族的王子,要是你救我回去,自然就是我鲛人一族的恩人,我们对待恩人,都是不管什么要求都会尽力满足的,而且,”那双好看,却有着凶光的眼睛看向江离,“我想,祁子墨不会当外人进来的,要是我告诉了他,你也不会好过。”
想来想去,到最后吃亏的都是江离,无法否认的,这个小王子还真是聪明。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呢?”
“无可奉告。”王子蛮不讲理道。
“那好吧,我出了这地方,就逃到他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也没必要追个无用之人,浪费那么多时间。”
“你!”王子美丽的眼睛眯了起来,眉头皱得很紧,可怎么也不会让人厌恶,因为好看。
“好吧,我走了。”
难得的,江离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浅笑,这可让王子恨得牙痒痒。
“你别走!我告诉你就行了!”
“哦。”
“……”
王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这事让他说出来,挺别扭的。
因为他是鲛人族的王子,从小就被守护在鲛人族生活的深海里,可有天,他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就偷偷溜了出去,结果就被这个贪图他美色的祁子墨殿主看上了。可自己明明身为男性,可却被同样身为男性的人族看上了,简直荒唐,于是他就想尽办法逃出去,祁子墨也不好用强的,就把他关在了这里。
“行了吧!”他盛怒道,“快给我把锁打开,放我出去!”
“我知道了。”
江离并没有靠近他,而是在远处,用法术将锁给弄坏。王子出来了,高兴地抖了抖尾巴,一脸得意地看着江离。
“哼,快带我出去。”
“我不知道出口在哪。”
“啥?骗鬼呢?那你怎么进来的?”
“你猜啊。”
“你这家伙!”王子快速地游过去,打算给他一拳。
可是江离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竟然敢躲!”
王子又再次禽来,靠近江离一瞬,嘴角勾起,邪魅一笑。
江离迅速地拔出剑,挡住突然出现的银针。
“你到底是谁?”江离问道。
“可恶!”“王子”退后,“为什么!”
“我认为,你说的那些的确是真的,只是你不是那个人罢了。”
“什么?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确隐藏的很好,只是,你遇错了人。”
“嗯?你难道你不是江家二公子江离吗?”
“没错。”
江离走开,但眼睛依旧是看着他的。
“你干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不报上名来?”
江离抓住牢笼的一根铁栏杆,往下带了带,没动,于是他就又抓住下一根。
“呵,好,我也没必要瞒着,我叫云天破,”云天破抓下自己的假发,然后将障眼法解除,一个活脱脱的,而且俊俏的壮汉就出现到了江离面前。“是祁子墨的护卫。”
“哦。”江离继续抓着,“不过,你这护卫脾气不咋样,殿主大人留着你,岂不是祸害?”
“你说什么呢!我的脾气再大,而不会发到祁子墨身上,你操什么心!”
“一口一个祁子墨,还说跟他没脾气?”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云天破被江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自然也就忽略了江离抓那铁栅栏做什么了。
“管不着。”
江离抓住一根,然后往下一带,忽然,这个牢笼的其他铁栅栏也都往下扎进土里,牢笼也就被打开了。
“什么!?你干了什么!”
“诶?你不是想出去吗?”江离故作疑问地说道。
“你这畜牲!”云天破大骂道。
接着,他赶紧跑了出去,看样子火急火燎的,定是给祁子墨报信去了。
待牢笼打开后,江离再次用空间转移,来到牢笼的下面,里面蜷缩着一个可怜的生物,江离把他用从浅蓝那里借来的玻璃球装起来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祁子墨!”
云天破火速来到祁子墨的寝室,无礼地破门而入。
“出去。”
一个酒坛子华丽丽地飞了出来,砸在了云天破的脚边。
“你这厮!”
云天破疾步走过去,拿开对方一直往自己嘴里灌的酒坛子,顺手也摔在了地上。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被美色迷惑头脑,靠喝酒来消愁!”
“你懂什么!”
祁子墨躺在床榻上,像那坛酒水一样,瘫在其上。
“你!”
云天破揪起他的衣领,让他坐了起来,强大的力量将他松垮垮的衣服露出了一大半。那风景闯入云天破的视野,顿时他就把要说的话咽肚子里去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竖子。”祁子墨带着清明的光的眼睛瞪着他。“别忘了我都可以当你爷爷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整理好刚才的失态,祁子墨拍开对方的手,问道。
“啊,对!”云天破一拍脑袋,“关秦艽的笼子打开了,快去深牢,把他关上,要等他醒了……”
没等云天破把话说完,祁子墨就奔了出去。
待到深牢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祁子墨立即让人去客房找人,可那三人都不见了。看守深海大门的侍卫说,因为对方有鲛人族王子的携同,被特例放行。
只能去深海冒个险了。祁子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
一个红衣男子出现在深海大门面前,悄然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