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邵逸庭偷偷的看着前面两个半大的小娃娃。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陛下……你当初不惜和微臣联手,甚至威胁拉拢微臣,就是为了这个小家伙吗?
花几个月的时间布置,弄新身份,就是为了今天?
匡临曜牵着夜承谦的手,心中暗喜。
夜子言没有拒绝他,是不是证明对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淡?
这时,匡临曜脑海中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是子言,真的是子言,他居然没有拒绝我的牵手?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匡临曜皱了皱眉,纠正道:“子言牵的是我,不是你,而且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你激动什么。”
脑海中的声音,静了几秒,又道:“……你答应我要夜子言陪我一天,不要后悔了。”
匡临曜勾了勾嘴角,说:“我知道了,但现在情况不明,你出来只会添乱,等稳定住了肯定让你见夜子言。”
“……那你快点儿把情况稳定住。”脑海中的声音急促的催着匡临曜。
匡临曜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的看向夜子言:“渴不渴?要不要喝些茶。”
夜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匡临曜也不在意。
感情这东西,急不来的。
他已经等了几世,说急也不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毕竟他已经输了两世,不能心急犯同样的错误!
匡临曜和夜子言在邵府吃了饭,看了看天色尚早,匡临曜邀请夜子言出去游玩。
现在虽然不是什么佳节,街上不是多热闹,但该有的都有。
一路上匡临曜买了不少吃食,什么糖酥糕点。
他记得,夜子言很喜欢吃各类糕点。
不过因为要夜家对其要求颇高,夜子言本人却只能很少吃这些。
知道这事的匡临曜,见到卖吃食的就直接进,卖其他的东西的看都不看一眼。
以至于两人基本嘴没停过,夜子言更是吃的两腮鼓鼓的。
看的匡临曜心里直痒痒,不管怎么看,他的子言都好可爱!
“……你好像和你邵大人关系不大好?”
夜子言小心翼翼的开口。
子言开口跟他说话了!还是子言主动开口的。
匡临曜感觉自己幸福的不知身在何地。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道:“……邵老头,是近几个月才认的我,所以我们看起来不怎么亲近吧。”
近几个月认的亲?夜子言歪头看着他,满脸疑惑。
“……就是……那个我是邵老头流落在外的亲人,最近才寻回。”匡临曜解释道。
夜子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无声的摸了摸匡临曜的头。
真可怜!
夜子言心想,这个邵少爷流落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才不想认邵逸庭大人,叫不出父亲的吧。
毕竟他们父子相认的时间短,这个邵公子闹别扭也正常。
不过,“邵大人还是很关心你,百善孝为先,你还是多和邵大人亲近亲近。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匡临曜愕然,夜子言……这是在劝他?
不过夜子言这是搞错了什么吗?
虽然这么劝他也没错了。
他这个身份就是近期被邵逸庭认回的儿子。
这是他和邵逸庭几个月前就安排好的。
但匡临曜是真的叫不出父亲来,邵逸庭终归不是他的父亲,而且他要叫邵逸庭父亲,对得起他们匡家的列祖列宗吗?
对的起他不知道死了多久死了多少次的亲父亲吗?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真正的原因是匡临曜活了这么多年,三世加起来也有六七十岁。对着一个不过四十多岁的人叫父亲,实在是叫不出口。
但和邵逸庭亲近亲近还是可以的。
“好,那我以后和邵老头多亲近亲近。”
匡临曜温柔的说道。
夜子言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个朋友,我夜承谦认了!以后来我们苍幽国,我带你玩!”
这才对,这才是夜子言真的的性格,什么沉默寡言、细声细语之类的根本和夜子沾不着边好吗?
夜子言对人客气,证明他对这人并不亲近。
在认可的人面前,夜子言向来不拘小节。
匡临曜点了点头,嘴角含笑,“一定,说好了!”
“嗯,说好了!”
两人做了约定,又逛了一会儿就回了邵府。
回到邵府的匡临曜,表面上和邵逸庭努力亲近,邵逸庭也努力配合。
吃过饭后,两人沐浴后,匡临曜把夜子言送到客房,就回到邵逸庭给他准备的屋子。
半夜,匡临曜来到夜子言房间外,怕在窗户上看了许久。
然后回宫了,宫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尤其是关于给夜子言,啊不,苍幽使团换地方的事情。
更是重中之重!
他可没有打算让夜子言长住邵府,邵府这边的准备虽然充分,但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露馅。
更何况,夜子言毕竟是苍幽国使团的人,长期住在他国官员的家中也不是个事。
更别说回国后,这样做肯定会对他这个苍幽国七皇子的名声有损。
匡临曜回到皇宫之时,已经丑时了,若是往常,寝宫里的奴役早就歇下,但今日却格外不同。
匡临曜寝宫内外灯火通明,穿着宫装的奴役们跌跌撞撞跑来跑去。
匡临曜疑惑,这是怎么了?然后随意拦住了一位奴役喝止她:“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发生什么事?”
奴役看到是匡临曜,腿软顿时软了,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的说道“陛、陛下有人行刺!”
现在匡临曜寝宫里的奴役们都知道,小皇帝已经变了。
现在的小皇帝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存在。
要是犯了错,叫他收拾起人来,一点脸面都不留,任谁无地自容,连人都不要做了。
想到这里,奴役身子晃了晃,立刻就要求饶:“陛下大量,奴婢们不知……”
这奴役不说清楚事清,只顾求情饶命。
匡临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慌什么,把事情说清楚了”
被他抓住的奴役快哭出来了,身子抖抖索索。
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