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往事不愿回首

小说: 腹黑夫君很难缠 作者: 长松林夏 字数:2100

  甘津是云燕喜欢的男孩,他十六岁参军,之所以能进云燕眼的时候,是他白日里杀狼夜晚却抱头痛哭的那件事。

  那时甘津才初到军营几天,一次值夜的时候,饥饿的狼群便悄悄围堵,本来与军营井水不犯河水的野狼,不知为何竟铤而走险,选择袭击军营。

  甘津警觉的很早,他敲响铜锣警示营地,与狼群拼战,也是甘津第一次看见那样血腥的场面,也大概是他求生的欲望太强了。

  父亲领军将狼群宰杀时,一时忘记了照顾他,一只母狼将他扑倒,等父亲发现时大母狼趴在他的身上,父亲以为他死了,却没想到他竟好好的活着,他一刀宰杀了母狼的心脏,自己毫发无伤。

  当时她正在母亲的护卫下,与妹妹云夕一道,在睡眼朦胧中为甘津捏了一把汗。

  夜里为了平复新兵的慌乱,父亲将那只母狼宰杀了,在父亲用刀划开母狼的肚子时,才发现母狼已经怀了狼崽。

  大家才忽然意识到,或许是母狼太饿了,所以一直与军营保持距离的狼群才铤而走险袭击军营的。

  当大家都火堆旁吃的起劲儿时,云燕才发现甘津的异样,他一手拿着羊肉一面低头默哀着,并眼中含有泪水,父亲说他还太小,并兵者不能太有善心。

  或许那次的经历对甘津很是有感触,他虽然英勇善战,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甘津是她在南山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不舍的人。

  他们一起在草原里骑马,一起狩猎,一起练武……

  他阳光、真诚、善良……更让云燕不急的是机智与勇猛的制敌之策。

  三年前,父亲搬往京城的前几天,因为不舍和心中对甘津的暗恋,

  她背着母亲偷偷的找过甘津,当时她一身青褂子,头上绑着两个麻花辫子,脸色因为长年风吹红韵的很,大概也没有现在好看。

  见到甘津时,他正在石头上睡午觉,圆圆的大石头上,他一身懒散的衣服,脸上扣着块破布。

  云燕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跟前,本想吓一吓他的,刚要伸手去掀他脸上的破布,只听他突然开口:“别动!”

  他的声音反倒是吓到了她,心想他竟这样厉害,居然知道她的脚步声,一面又窃喜着他对自己已经了解这么多,正当她心里甜甜的时候,就听他又说:“那个臭娘们太他妈讨厌了,竟想脱我的裤子,我今天不去了……”

  一面骂着,一面拿下脸上的破布坐起身来,发现身旁是云燕,后面的话便没说出来。

  云燕也听愣了,她不知道原来在他们男孩子间,竟有这么多秘密,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一直在发生着。

  他或许没有她想的那样好,或许也没有她看到的那样文雅,

  甘津眼神闪躲,尴尬些:“大小……姐怎么……来了?”

  对,他对她的称呼永远都是大小姐,而那个臭娘们永远都是臭娘们。

  她不知一时如何回答他,愣了愣便也没什么心情回答,“臭娘们是谁?”

  甘津脸一下便红了,说:“就是……就是东关庙后面的那个巷子里的……我不去,那王小非带我去,我去了才发现没什么意思,便跑了回来。”

  她听到东关庙后面的巷子,便是大家伙无人不知的,正所谓现在的京城人,所说的勾栏瓦舍之地,也便是妓院这样俗语能说的一般,或者更不如的地方。

  毕竟边关之地,是一个混乱之地,各地的商人富甲遍地,但各地的江湖之人,杂乱之人更是甚。

  看来甘津能去那样地方的原因,证明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也不曾将她装下,当年的她便因为甘津的一句话,而咽下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之后几天,或许甘津也是怕她回去与父亲告密什么,惹得父亲不痛快,所以一直未能与他见上面。

  更未说上什么诀别之类的话,况她也不想说,没心情说。

  所以在离开南山时,她虽闷闷不乐,却也是及愿意离开的。

  因为她想离开那个让她后悔装进心里的人,也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居然会认为甘津是喜欢自己的。

  回到京城后,她白日里学习新鲜的东西,静下来也会想念南山,偶尔也唾弃着自己,唾弃着内心对甘津的思念,与过去回忆的追忆。

  直到她已经与姑苏东离订婚的第二天,甘津便从南山寄给了父亲一封信,信上阐述的不过是军中变动与改革,

  虽然甘津的信上没有提到她,她却因为甘津的信,与笔迹的熟悉感而起了作用。

  她发现她根本忘不了甘津,也通过冷静下来后,觉得那次与甘津生气实在太过草率。

  不过那次也并不是她觉得从新拾起甘津的时候。

  一年前,也就是嫁给姑苏东离两年后,哥哥因为被人诬陷,皇上贬派他回去镇守南山。

  她那时与姑苏东离简直是两条陌路,有时候大概几天也见不得一次面,也不知是他太忙还是她心已经沉淀。

  不过哥哥的这件事,却让她心里发生了变化,她不想与姑苏东离这个在有名无实的人在做夫妻,她也不想在躲在姑苏东离府,做一个安安分分的不受宠的大娘子。

  她想有自己的队伍,能帮父亲解忧,又能为哥哥分担。

  也就是那时,甘津正好来京城接哥哥,她便又遇见了他。

  当时她正与大王爷府的几个护院打架,却凭空出现一个男子,一身黑衣斗篷,正如他今日类似的穿着。

  几个弯刀便将那两个护院抹了脖子,正当她疑惑时,却见他扯下头上的斗篷,一脸微笑的对她说:“两年不见,你的本事却毫无进展,看来与你切戳的念想是就此泯灭了!”他一脸懒散的走进她,手上的弯刀也“嗖嗖!”的回了腰间的鞘里!

  面对他,她竟毫无话说。

  虽然他从此又进了她的视线里,但都被她冷冷的回绝了,她不知自己究竟恨他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何对他冷眼,甚至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如今想来,或许她是恨他的,她恨他觉悟的太晚,恨他辞辞不明白自己的心,也恨他为何才来找她。

  所以今日树林里,她才会那样对他,恨不得将他伤的更深,她才觉得心头之恨微微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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