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楠想追过去,身后却突然有重量压入头顶,叶无弦唇间散尽血色,意识消散跌入付楠脊背。
“我靠!大师兄!!”
叶无弦眼睑之下乌珠滚动似还在与梦魇对抗,付楠没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了,背着叶无弦一步一个坑,一时间也分不清大师兄是被师尊打的还是妖邪上身留下的后遗症。
只管背着叶无弦朝宿舍跑,刚走了一半的距离,叶无弦神识恢复净明,迷糊的撑开眼睛看着见眼前横竖肉疤在眼前摇晃,汗水黏住青丝缠入睫毛。
“放我下来。”
耳边却突然有男声响起,似是潮湿湿气压入耳朵。
“你知道江栖寒为何如此紧张么?”
叶无弦心脏皱缩,翻开手臂整个身躯后仰,从付楠背上跌落。
“呵呵呵……”
“谁!!”
叶无弦举目四望水袖翻转裙袂生花,满目落叶掩去他惊慌眼瞳。
“何处妖贼藏头露尾!”
暮云渐杳,风声疏狂,薄雾吹落翠枝,叶无弦环顾四周不见有人,眼前雾气鼓成团瞬间将叶无弦等人笼罩其中。
“付楠!有妖气!”
叶绾绾在一侧撤开长衫掩去口鼻。
“啊?你说漫画吗?”
还没等说完就被叶绾绾堵住口鼻,付楠伸手拽叶无弦一块跑,却见叶无弦眼瞳如吞沉雾般死寂。
“你死了他也会死。”
“嘻嘻。”
潮湿而阴冷空气融入骨肉,诡异男声如凛冽冷泉刺激耳骨,所及之处覆生冰霜。
“你死了他也会死。”
“江栖寒的秘密,秘密,秘密!”
“哈哈哈哈哈。”
耳边声音渗入叶无弦骨髓,渗透过血液似有细密倒刺在摩擦骨骼。
秘密?师尊的秘密是什么?
和付楠有关吗?
“喂!大师兄!”
叶无弦目光涣散之际,被付楠一声厉喝唤回神识。
“你挺住喽!别睡过去!”
叶绾绾在一侧干着急顺着付楠声音喊道。
“哥,别睡,不就是被妖邪附身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嘛!你这般柔弱样子被师尊看见他又要说你了!”
叶无弦用手撑住付楠后背,指尖偷偷留恋付楠体温。
“我没事。“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潮湿阴寒水汽盘踞叶无弦耳骨,叶无弦猛甩几下头想把它甩出耳骨,付楠看他猛甩头,头上兽耳也跟着叶无弦动作甩动。
叶无弦脚步踉跄,不再理会付楠和叶绾绾,独自朝宿舍的方向离开。
三天后,蓝清依被栖寒宫弟子打跑的事情传遍她们整个门门派,不出三日便有掌门更替的消息穿出来,新掌门听说是个叫安子衿的男人。
“你听说了吗?安公子的事!”
灵药班的水绿霓裳在付楠眼前晃悠,还有那曼妙身姿看得付楠啧啧赞叹。
“我听说安公子和侍卫不清不楚的。”
姑娘素雪为肌肤彼此贴着肩膀,靠得极紧,俏皮的在木质长廊上塌出跺脚声。
“有点好磕哇!!”
叶绾绾手持红流苏双股剑,刚上完早课就看见灵兽班的付楠在走廊上发呆,叶绾绾轻拍付楠肩膀,询问道。
“嘿!你干啥呢?”
付楠食指掐住拇指半眯眼瞳,故作意味深长姿态。
“你听说没,蓝清依下去了,新掌门和侍卫的事情。”
“又一对儿新西皮诞生了。”
叶绾绾白眼朝天翻。
“我们早就知道了,师尊今天早上给我上早课的时候便说了,安掌门几天后就来栖寒宫和他的小侍卫一起。”
付楠砸吧下嘴儿,嘴角暗浮一道微笑。
“总磕师尊和大师兄有点腻,换点儿新鲜的也不戳。”
“嘿嘿。”
付楠快乐的眼泪从嘴角流出,叶绾绾嫌弃的侧开半步主动离傻笑的付楠半米远。
“你还是先想想师尊吧!真是傻子都看出来了。“
“你们下节课就是师尊监堂吧?“
“我正式的告知你,我们纯爱战神联盟需要江栖寒的素材,不管怎么着,你作为联盟的鼻祖必须搞到江栖寒睡颜图。”
“不然!”
叶绾绾抽出长剑在付楠眼前打了个剑花,眼中精光闪做银星,再收剑入鞘。
“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叶绾绾转眸弹飞眼角珠泪,心里暗搓搓的说道,师尊,在下只能帮你到这了。
付楠眉心轻簇,心说江栖寒游戏立绘都是老子画的好么!不就是一张小小睡颜,自是不在话下。
课上,江栖寒肌理如无痕润玉,眉心未展,窗外桃花怀锦浪,将他脸色映的红润。
“付楠,我刚刚说什么了?”
付楠在奋笔疾书的画画,听到有人点自己名字,翻起眼皮却见江栖寒温怒眼瞳,心里的创作热气被一盆凉水泼的连火苗都不剩。
“到!!”
椅子被付楠腿肚撞翻,刺耳的咯吱声摩擦空气,付楠兽耳折起飞机耳,那些什么召唤灵兽的方法付楠是一窍不通,无论江栖寒讲什么付楠根本都听不进去。
“安掌门来我门派之时,我要你站在我身侧。“
“嗷……知道了。“
付楠心里还挂念没画完的画,顺嘴应下江栖寒说的话,心里却道好险,还好不是上课摸鱼被发现,目光却瞟向叶无弦方向,只有空荡荡的桌椅。
“叶无弦……被妖邪附身之后的后遗症还没好么?“
“你在看哪里?“
不知何时江栖寒走到付楠身侧,他桌上人像落入眼瞳。
“……”
吸气,又深深呼气,轻抿红唇看不出喜怒表情。
可付楠视线却落与叶无弦桌椅上,江栖寒怒火温吞于胸骨,竖起剑指,飓风卷过窗外千叶桃鼓入屋舍,花枝坠落直砸人脸,霎时间灵兽班弟子纷纷用手遮挡砸脸的树枝烂叶,竟然还有几棵青桃卷入风中,砸得人满脸大包,飓风更是吹得睁不开眼睛。
付楠忽觉下颚被人勾住,半扬起脸,落樱满目缠入江栖寒青丝,素手挑起付楠下颚,桃花风暖蹭过唇珠,重重花浪掩去二人交叠的唇峰。
江栖寒翩翩巧笑,柔软唇珠犹带岭梅花香。
“你记着。”
“我可不会每天都迁就你漫长的反射狐。”
江栖寒松开付楠下颚,将桌上画纸顺势带入水袖,屋舍风浪骤停,满地落樱苒苒红,付楠懵的两眼发直。
“刚刚发生啥了?”
怎么觉得嘴边有点甜,付楠竖起食指拂过唇峰,似乎还残留江栖寒体温,付楠抿过嘴吧唧味道。
“师傅早上是吃梨花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