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靠山而易

小说: 青梅竹马,何少太难追 作者: 延安 字数:4090

  第二天,我依旧晚归,他在宿舍门口等我。我走上前:“分手吧,文华,我们分手吧。”我快速的跑进了宿舍,留下傻傻的他。

  我没有看到,他追了我一年的喜悦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空洞。他拖着尘埃的心,慢慢的在玻璃上撕裂,留下一摊血红色的痕迹。

  他原本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为了心上的伤痕,选择利用他。

  他原本就应该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原本就应该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

  可他当了真。他以为这一年的等待不会浪费的。

  可他当了真,受伤最重的是他,不是我。

  我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到底是为了谁啊。

  刚刚我在网吧里,喝着啤酒,给何晓打了一个电话:“何晓,你是不喜欢我吗?”

  何晓:“喜欢。”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好啊。就一条短信,我们就这样的分手了吗?”我大声吼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告诉他我爱他。

  何晓:“是。”我听不出他的声音起伏。

  “就因为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合适?”

  何晓:“是。”

  “那当初他妈的你为什么愿意?”我们有多么浪漫的开始,你多么浪漫的情话,为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了。

  何晓:“因为当时我喜欢你现在有些厌旧。”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我不信他不爱我。

  何晓:“是。”

  “你来接我吧。就在一起通宵的那个网吧。”嘟嘟嘟,一阵忙音。我挂了电话。

  何晓:“叶婧,你是想死了吗?喝着这么多酒。”我抬起满是泪的脸,看着那满脸怒气的他。

  “再怎么喝死你也不会管我了。”我用手檫了檫眼角即将流出的泪。

  何晓:“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都和我分手了啊。”他没有再说话,到了校门口。

  何晓:“你还是自己进去吧。我怕你男朋友误会。”

  “只要我和他分手,你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吗?”何晓转过身,没有再说一句话。

  刘洋问我,“你是真的不喜欢谭文华吗?”她的样子好像不认识我了。

  “不喜欢,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坚定的看着刘洋。

  刘洋:“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告诉刘洋,“我对谭文华玩玩而已,就谭文华而已。”

  刘洋:“可是今天谭文华跳楼了啊。”

  我惊的站了起来,“他在哪?”

  刘洋:“医院。”

  “我知道是医院,可我想知道是哪个医院。”真的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

  “最好的那个。”我心底默念着,千万不要有事,我会愧疚死。

  ……

  我看着玻璃房里面的他,身上插着好多好多的管子。

  他醒了。他的两只胳膊最先落地,保护了他的内脏没有受到伤害,两只胳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我看着他,他怎么能这么傻,傻的可怜。

  他告诉我,他不会这么不小心了,他只是在擦窗户,不小心掉了下来看着你还会担心我,我也会满足了。

  他用他满是绷带的手,蹭了蹭我的头发。我告诉他,我们复合吧。他愿意了,他露出一副欣喜然后欣喜又打灭的神色,然后又说,得不到,我还可以远远的看着你。

  他终究是那么傻,为了我。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他不是真心的。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次死是为了我。

  谁都知道,就他还在原地,那样傻傻的,傻傻对等着我。

  第二天,刘洋告诉我,何晓跟我分手是因为他妈妈他妈妈不愿意让他和我这种女孩交往。何晓为了他妈妈,为了他妈妈,就这样放弃了我。

  他放弃了我。

  就这样放弃了。我就样为了何晓,放弃了谭文华。那是一个夏天,我们在一起大叫过,我们要不离不弃的,我们要永远都不分离的。

  雨慢慢的下,我就在那雨的尽头等着你,想你永远都寻不到我一样。

  我记得,我跑了你妈妈的面前,你凭什么不让我和何晓交往,你凭什么?

  她只回答我,因为何晓只听我的。我的头像是被冷水浇下来,从头凉到心。放手了吧,还在说谎,怎么样才能放下他。

  有时候,就会想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到我的身边。

  谭文华和高宇的婚礼,是谭文华为了满一个高宇的梦,谭文华被他妈妈逼去相亲,遇见了高宇,谭文华看到了高宇,想到了我,我一向是讨厌高宇的。他还是说了,“我是来相亲的,我叫谭文华。”

  高宇用腿有意无意的碰着谭文华的腿。

  高宇:“我叫高星宇,你好,我认识你。”

  谭文华:“我也认识你。叶婧讨厌的人。”

  高宇:“对,我认识叶婧,你为了叶婧打过我一顿。”他们两个像是很好的旧朋友谈家常事。

  谭文华:“那不是我,那个是他哥哥。”

  高宇:“哦,我被打过的次数太多了,都不记得哪个了。”

  谭文华:“你过的怎么样?”

  高宇:“可以,过的有滋有味。”

  谭文华:“恩,嫁给我吧,我愿意娶你。”

  高宇:“好啊。”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但我不会爱你,如果你要离婚,我可以为你把一切事安排好。”

  高宇:“好。”

  谭文华就这样和高宇交往起来了,高宇临死的时候告诉我,是谭文华把他对我的爱,放在了她的身上。后来,他是真爱上了高宇。

  在谭文华醉酒的时候,叫的都是我的名字。

  好久了,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起,也不知道彼此和彼此是否爱着对方,高宇死了,握着结婚协议书的手,还没有放下。

  她爱谭文华。

  我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雪花依旧飞舞着,当谭文华的婚车来到高宇家的时候,谭文华的视线没离开过我,高宇看见了,也当做不见。

  是高宇发给我请帖的,谭文华不知道,所以他应该很意外吧,意外我怎么会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撇下新娘走向我。

  雨还在下的那个夜晚,我走了,我离开了他第二次。他说,你能不能呆在我身边长一点的时间。我说:“我不想了。你走,你走。”

  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说的第一句话。“新婚快乐。和高宇好好的。”

  谭文华:“她现在改名了,叫高星宇,他也变了。”我没有理会他最后的话,到底是谁变了。一定是他吧。

  高宇和我和谭文华,坐到了同一辆车上,我把谭文华给我的戒指,给高宇带上。

  “高星宇,这枚戒指是当年谭文华给我的,他说他要给他未来的妻子带上的,保存在我这里。”旁边的谭文华看着我。

  “文华,你说是不是?”

  谭文华:“是,我原本说的意思是……”

  高宇:“华哥,我们要结婚了,不要再说过去了吧”高宇微笑看着谭文华,把手放到了谭文华手上。

  就那一刹那……

  我们出车祸了,一辆货车司机喝醉撞上了婚车,我们是向北边走的,货车是往南边走的,货车撞坏了中间的分界点,撞到了了我们这辆车的左面,谭文华坐在左面,高宇坐到右边,我坐到副驾驶上。

  可最后死的是高宇,最后的关头,司机把我一推,我们两个跳下了车。高宇翻身把谭文华压倒身底。

  高宇雪白的婚纱,被染成红色的。胸口一大片的血的痕迹。

  她最后对谭文华说的话是:“我好想和你度过余生啊,可我做不到了,好好的,华哥。”她摸着谭文华的脸蛋手放了下来。

  就垂了下了。

  高宇死了,不管是高星宇,还是高宇,她们都会在一起看着谭文华的。

  一曲长恨何时了,我也明白了。我答应何晓,陪一会谭文华就回去了。头上的雪融化成了水滴在谭文华的西服上,嘀嗒嘀嗒。

  “文华,你爱高宇吗?”

  谭文华:“不爱。”他的眼睛良久才转一下。

  “可她爱你。”

  谭文华:“她也不爱我。”等了好久,他才回答。

  “恩?”

  谭文华:“原来我爱她。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我就不会爱上她了,可我错了。”

  他流泪了,他对我说,以后的眼泪只为了高宇。以前他说,他的眼泪只属于我。

  爱一个人没有理由,我不知道爱的怎么会这么深。

  我放不下啊,特别想他。

  滴滴答答,我回家了,我走在路上,我看着天上飞舞的雪花,都是黑色衣服的人来往,这是高宇的葬礼吧。

  我坐在屋檐下看着天,背后的他坐了下来。

  我转头对何晓说,“你相信古代人的殉情吗?”

  何晓:“恩?”

  “我可以为你死。”

  ……

  那天黑色的人群聚集在那满是白帐中,雨倾盆的下……没有一个人被惊奇到。

  谭文华领yang孩子,取名,谭星宇。

  我和他再无牵连。奈何风吹,再也吹不去那些烟云,她笼罩在我的身旁。

  她来了,她来找我了。我恐惧的脸庞谁能看的到呢。

  我不知道爸爸在天上过的怎么样,我想有妈妈的陪伴应该会好的吧

  我没有见到过妈妈,妈妈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我也不明白。因为爸爸总说是他害死了妈妈。

  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会按照前世的记忆慢慢的向前走,有些人,生下来上帝就急召着他们回去。可能是因为书上说,他们是天使,天使不为自己而活,为的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中国的传统中,人死了,是要走过奈何桥的,奈何桥两旁开着妖艳的彼岸花,奈何桥上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她说她的名字是孟婆。她总会让离开世界的人喝下一碗孟婆汤,喝下之后就会忘记今生的事情。

  其实我相信地下是有另一个世界的,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要不金字塔现在也没有人说明出来是怎么样造出来的,现在那个世界可能消失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创造是解不出来的。

  我站在爸爸的墓前,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我不知道我对他来说,我是他的什么。我坐到墓碑的旁边,我双手环住墓碑。好像小时候我抱着他撒娇一样,然后我就能躲进他的怀里。

  妈妈就这样走了,任何东西都没有给爸爸留下,她的脸,爸爸在也抚摸不到了,只能在记忆中缓缓的流逝。

  我总有一种感觉,爸爸是恨妈妈的,他恨妈妈先走,他恨妈妈只留下了我。

  我感觉爸爸总是想要和妈妈在一起,哪怕当时没有我。爸爸只想要妈妈。

  我对爸爸的感觉,我不想去接触他,他对妈妈的爱转化成了恨,然后转移到我身上。

  我不想回到那个家。

  然后,我去了另一个墓地,我拿来了一束花,给了叶雅。高家的人并不让我去看叶雅。我站在她的碑前。她的碑上刻着,高雅。

  墓碑上刻着一句话:我见到过,为了一件事,做了一件事,我不后悔。

  这一句话,我见到过。我进她的房间的时候,有散落到地上纸张,纸张上的第一张就是这一句话。

  我不后悔啊,我即便猜到了未来,我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就这样的跟随着他。哪怕他只是想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折磨我。折磨我让我感受到失去亲人的滋味。可我就只想留住他。

  我回到了原本死了两个人的家。我看着还是一尘不染的家,慢慢的,静静的我走上了阁楼。

  “刘姨,不要这么拼命。”

  刘姨:“大小姐啊,我不能白拿你的工钱啊。”刘姨弯着腰手中拿着扫把。

  “两三天打扫一次就可以了,不用天天打扫的。”

  刘姨:“是,大小姐。”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那个房间里还没有打扫吗?”

  刘姨:“没有,老爷说不让进去。”

  “打扫,打扫吧。”

  刘姨:“是。”

  过了一会……

  “大小姐啊,给您。”刘姨递给我一个箱子,我把箱子放在坐桌子上。

  我看见了妈妈生前的衣物和一对双跳脱。里面也没有说妈妈怎么死的,可能只有爸爸知道吧。那对双跳脱,是爸爸专意为妈妈做的。

  在古代,双跳脱相当于戒指。笔记上,爸爸写,是因为他自己。他恨他自己。是因为他,妈妈才会死的。靠山而居,依水而已,恨所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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