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姐，您别生气。”
几个助理伺候着边沁阑在专属化妆间休息，看着她气恼的厉害，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玄茂哥哥怎么跟她那么熟，还抢了我的C位？”
边沁阑胸口上下起伏着，看着一边唯唯诺诺的助理，气不打一处来：“你去给我打听清楚，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抬手，桌面上的瓶瓶罐罐一把被边沁阑扫落在地上，恨不得把黎怀亦掐死。
她煞费苦心，就是为里能让媒体拍到自己和徐玄茂亲昵的镜头，可刚才徐玄茂跟黎怀亦主动说话，岂不是让她这些天的准备都落空了？
“去查，她背后还有什么资本，还有谁！”
边沁阑眼眸透着狠劲儿，手里极细的大师眉笔咔吧一声，硬生生被撅断了。
助理打了个冷颤，逃也似的扭头就走，心里也是嘀咕：都说徐玄茂眼高于顶，怎么能看得上黎怀亦？
化妆间转角，助理一眼就看到独自站在群演化妆间门口的黎怀亦，闪身躲起来，有些颤抖地拿出手机，露出一角，正对着两人。
黎怀亦一想到边沁阑那会惊愕却又强撑着的笑脸，早知道她怒火中烧，但依旧是什么都没做，只将手机放进包包里，深吸口气。
一会见到许千屹，一定要让他把自己不懂的那些财务讲清楚。
“黎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徐玄茂看着黎怀亦表情严肃站在化妆间门口，灿若桃花的眼睛有神。
黎怀亦吓了一跳，她不太习惯异性靠的这么近，不由自主地蹙了眉头，没有开口。
她那晚搜到徐玄茂的采访，提及徐玄茂剧中的穿搭，其中一句“左边挂着香囊，右边斜插着一柄长剑”引起了黎怀亦的注意。
唐战场多用横刀、配以箭囊，长剑局限性大，自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况且，徐玄茂饰演的杨顾大将军性子孤冷，这些代表着儿女情长的香囊是不可能挂在铠甲之外，而是应该贴身藏在胸口才是。
出于前世的职业素养，黎怀亦想也没想就给徐玄茂发了一封邮件，提了几点专业性的建议，内容详实，旁征博引，让徐玄茂大为震惊。
只是黎怀亦疏忽了一点，她并没有申请一个新邮箱，所以才会被徐玄茂认出来。
“这个，这是给你的。”
徐玄茂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把拿在手里的东西递出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你帮了我的报答。”
是飞天祥云复古耳坠，这种鎏金祥云饱满丰润，似动而不动，搭配了有些神秘的绿松石，尽显高雅柔媚。
看样子徐玄茂也是用心准备了的。
“不了，都是为了剧组好，你快收起来吧。”
黎怀亦摇头，没有一丝犹豫就重新递了回去，虽然今天并没有群演，但这里人多眼杂，黎怀亦不愿意再有什么绯闻。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这件明光铠不错，是用了心的。”
黎怀亦警觉地四下看了看，猛然发现一辆低调的迈巴赫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剧组门口。
“黎小姐也对历史文博感兴趣吗，我父亲之前也是做…”
徐玄茂看黎怀亦态度清冷，更是对她有些好奇，出声问了一句，但看着黎怀亦偏头，也顺着她偏头，看见了那辆迈巴赫。
剧组这么隐私的地方，怎么会有私家车开进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车上下来一人，西装笔挺，戴着银框眼镜，身型挺拔，走到黎怀亦身边。
苏桐面色有些尴尬，刚才许千屹在车里看了两人很久，一句话都不说，深邃的眼眸不带任何表情。
难道就是因为徐玄茂，黎怀亦才要跟许千屹离婚的吗？
“黎小姐，请您借一步说话。”
苏桐恭敬说了一句，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黎怀亦抱歉地对徐玄茂笑笑，想也没想就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散发着木质香气，一个面容精致到让人窒息的男人无声地坐在那里，手边放着的，正是黎怀亦在抽屉里看到的离婚协议书。
她是孤傲学霸不假，可看到俊朗清逸的男人，也是会有些忍不住心动。
这么帅的男人，原主为什么非要离婚？
“离婚协议的细节已经修订好了，黎小姐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气氛有些诡异，苏桐咳嗽一声，将离婚协议递过去，这离婚条件丰厚，黎怀亦应该愿意。
黎怀亦随意翻看两眼就扔到了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份财务报表。
“我有些问题不明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给我讲讲？”
黎氏集团与许氏下设的子公司有裙带关系，许千屹当然熟悉。
但听见这话是从黎怀亦嘴里说出来，他的确是吓了一跳。
黎怀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还穿着素白色襦裙，不施粉黛，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琉璃眸单纯净澈，似乎还充满求知。
这与之前浮躁的黎怀亦截然相反，甚至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说吧。”
不知怎得，今天许千屹下意识就答应了下来。
“这里，还有这里，我都不是很明白。”
黎怀亦抿了抿唇，干净的指甲点了点不明白的地方，身上淡淡的柑橘气息若隐若现，让许千屹心绪有些慌乱。
这些都是许千屹的强项，他三言两句就把黎怀亦的难点解释清楚，甚至还举了些例子帮助她理解。
黎怀亦对数字极为敏感，加之天资聪颖的原因，也是很快就明白了。
“好的谢谢。”
黎怀亦感谢，伸手拢了拢长发，不经意地从许千屹手上滑过，痒痒的。
“离婚的事情你来解决就好，证件办好后跟我说一声，我派人去取。”
黎怀亦对许千屹说了一句，想了想刚才他给自己讲问题时候的态度不错，也是稍稍缓了缓语气，露出了个淡淡的笑脸。
在她的记忆里，许千屹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两人对外一直隐婚，当初的结婚证，也是悄悄领的。
许千屹没有回话，颔首。
黎怀亦起身，忘了带走离婚协议。
许千屹看着黎怀亦离开的背影，将剩下的白兰地一饮而尽，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