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礼屏退了书房里的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夜慕然，突然沉声道：“朕不知道慕儿要用什么身份来面对我，也摸不清底牌，只是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孩子，也只是个镇南王世子。”
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夜慕然需要承担的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牵扯到身后的镇南王府，这与夜慕然先前的意愿是相悖的。
不过……
夜慕然低头沉思起来。为人子，不可能当真这般自私，可……
“当是凤云珏。望陛下凡事三思而后行。”夜慕然抬头，看着夜玄礼，嘴角勾出一个笑来。
夜玄礼没了声音，只挥挥手慕容琉璃便被扶着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世子安好。”琉璃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大抵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整个人都显得苍白憔悴。
夜慕然点点头，算是应了。
“走罢。”他说。
慕容琉璃微微颔首，正向前却脚下一软，向夜慕然扑去。
好在他反应快，伸手一捞入怀。
“你中毒了？”他自然知道按慕容琉璃的性子不可能投怀送抱，扣住她的手腕，倾身在耳边问道。
却是肯定的语气。
“与你无关。”琉璃有些头晕，本就虚弱的身子，经夜玄礼这一趟折腾，只能靠在夜慕然肩上出气多进气少地喘气。
她的语气格外淡漠，不轻不重，甚至温热的气息让夜慕然心上微痒，但仍旧如利剑一般狠狠扎在了胸膛。
负气似的将她打横抱起，转头深深地看了夜玄礼一眼。他说过的。
“沽夜。通知暮夜殿。”夜慕然几乎是跑着出了宫门，而慕容琉璃早在出书房门的一瞬晕过去了。
琉璃……你不能……
夜慕然抱着她进了马车，自己又代劳了车夫，向暮夜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车内的慕容琉璃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马车素来颠簸，更何况夜慕然这般不要命地向前冲。
“还有多久？”琉璃有气无力地问道。东倒西歪地撞在车壁上，身上的鞭伤顿时渗出血来。
“快了，本部离这儿不远。”夜慕然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素衣上渗出的红痕，倏地双目猩红。
我不许你碰她！不许你碰她！
琉璃觉得这一路分外漫长，到时已经头昏眼花，目光模糊了。一口咸腥终究还是压不住，顺着嘴角滑落。
她在赌，赌夜慕然的心，赌他会不会救她。
“听雪你救救她！救救她！”夜慕然进殿时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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