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叶雷的双手似乎已经沾满了鲜血，在他的梦里，所有的人都在红色的光谱中疯狂的嘶吼着、扭打在一起，他深知这是一场梦，但是这场梦来得太过真实，又太过虚幻，他很清楚自己是在梦里，但是一旦他开始思考自己从哪里来这个梦里的时候，往往他就会被拉回现实中。这个梦他已经做过好几遍了，不知道是不是噩梦，表面上是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对这场梦有什么看法，以及他对这场梦是不是十分痴迷，对他自己来说，这个红色的梦起初是可怕的，因为这里面的人全都在斗殴，用的都是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用牙齿咬，用拳头抡，用脚踩踢，甚至用头撞。他第一次梦到这个情形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前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很害怕，因为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在他的梦里，他的同学，他的同事，他的上司，他的妻子，他的儿子，甚至是他已经逝去的父亲，都在一片红色中不知道为什么而打起来。
而他自己，则站在这群人的中央，他试着呼唤自己的妻子，但是她好像忙着跟自己的同事打架，随即就把人家的耳朵摇了下来，血肉模糊，但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背景的颜色了。他又跑去问自己的儿子怎么回事，但是自己的儿子在和他的同学扭在一起。无论他怎么摇晃，都始终分不开他们。他又向着这个圆的边缘挤过去，他离自己开始的地方越远，出现的人的关系就和自己越疏远。
知道他越走越远，终于在昨天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卖菜大妈这里停了下来，他不认识这个大妈，但他记得自己昨天在她这儿买过四块五的菜，他开始递过五元人民币并说不用找了。但是这个大妈坚持就要四块五，多了她就要找钱。最后还了五毛给他。
自己终于走到了这里的边缘，此刻他已经气喘吁吁，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发现自己十分地渴，渴的不成样子，此刻旁边的人都在说好渴，说着说着就往他这边望过来，这个时候叶雷也望向了他们，他们的身体正在以一个怪异的方式萎缩着，好像正在泄气的皮球，但是他们的骨架又撑着身体使他们不至于很容易地就倒下，他们的皮肤不一会儿就变得干枯无比，所有的人像柴一样但是又十分有力而又缓慢的向他这边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自己要被他们挨到的时候，他已经从梦里醒过来了。自己的白色床单和白色的被子此刻全都湿了一片，被他掀开来的时候，湿的地方映出了一个人的形状。他从未睡觉的时候出过这么多的汗。
他望了望左边，妻子似乎已经起床了，他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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