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不置可否，凑过去看回执的帖子。
孔阳将帖子抬高，直到云鹿够不到的位置，“小孩子家家，你字认全了么？”
云鹿撇撇嘴，皱着鼻子嗅了嗅，嫌弃的说道，“我认字不全好歹也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那回执贴子上还沾着脂粉气呢，他们有钱人真会玩儿。”
孔阳听他这样说将帖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过，只觉得味道很是特别。
“说你小你还不服气，你才闻过多少脂粉味儿？”
云鹿不服气的想还嘴，看到雁惹带着下人们进来，才悻悻闭了嘴。
月底到了，雁惹一大早就去清点账目了，估摸着此时孔阳会醒来，才吩咐了下人准备洗漱用品。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孔阳衣衫不整的同云鹿争执，登时皱了秀气的眉头。
“云鹿，一大早在殿下房间里大声嚷嚷像什么样子？赶快出去。”
云鹿闻言，低低的道了声歉，弓着身子出了门，孔阳看他那灰溜溜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结果换了雁惹一个斜眼。
“殿下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一大早衣衫不整，怎么也不说叫奴婢过来，同那半大的小子在一个屋里，传出去成何体统。”
孔阳伸了伸舌头，对着雁惹身后的婢女们做了个鬼脸，惹得尚且年轻的婢女们轻笑出声。
雁惹正准备着面巾，听见笑声就知道一定是孔阳在作怪，果不其然，她一转身就看到孔阳还未收起来的鬼脸。
“殿下这么大的人，什么时候能让奴婢们省省心呢。”
孔阳接过面巾放在脸上，薄薄的雾气腾而上，恍惚了视线。她的声音从面巾下面传出来，有些模糊不清，好在雁惹离她不远，听得清清楚楚。
“可不敢称殿下，我才是奴婢，您才是殿下。”
雁惹一把将面巾扯下来，没好气的说，“您真是折煞咱们了。”
孔阳趁她转身拿茶杯的间隙，又冲着小婢女们做了鬼脸，这回可没人敢笑出声，只能忍着辛苦憋着。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仆，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吵起嘴来互不相让，御起敌来又一致对外，倒有些像平常人家的姐妹。
“曲水流觞你去不去？”
“不去，月末我要清账，殿下带着陆离和云鹿吧。”
“有美人也不去，不怕陆离失足？”
雁惹放下手里的活计，冲着孔阳冷哼一声，“他要是不幸失足，那我也只好忍痛了。”
“割爱？”
“丧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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