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南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肩，“对呀，快点儿。一共就几片布料，随便扯扯就没了。”
“什么叫随便扯扯就没了？有本事你去扯呀！”楚徵羽苦着一张脸，“人命关天！你们谁大义凛然，置生死于度外，上去得拔两下，把人脱光了抛浴缸里。”
“我……”秦泠洛想了想，上前把南秋忆推开，自己扶住陆云笙的左胳膊，“我帮你们扶着，你们来脱。”
段南秋十分有眼力见儿，跟着上前把秋忆惜推开，扶住陆云笙的右胳膊。
“你们赶紧的啊，加油！”段南秋笑得有些勉强。
“你这是坑妹呀！”南秋忆双手叉着腰，“不带你们这样的。一开始把活儿交给我们，现在有新的活儿了，你们就把旧的活儿抢过去了，你们……”
叶凌晴向侍者要了衣服回来，外面就只剩下五位男士。
她一进来，五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叶凌晴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已经尴尬到不行了。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尬聊：“你们要不要冷水？”
叶凌晴刚说完，突然想甩自己两个耳光。
陈默眉毛一挑，凑到她身边：“我不要冷水的，我只要你……”
叶凌晴抱紧了手里的衣服，一只手背到身后，在桌子上胡乱摸着，迅速摸到一杯冰水，急匆匆塞到陈默手里，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陈默看着手上杯子里满满的冰块，笑了笑，一脸的幸福。
浴室里的姑娘们还僵持着。
秦泠洛和段南秋仗着自己的年龄，死活不肯动手。
楚徵羽把自己缩到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
叶凌晴刚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又是集中到她身上。
“别行注目礼了，亲爱的们。”叶凌晴看了眼陆云笙，这姑娘身上春药的药效已经褪去了，只是被浇了一大桶冰水，面色有些白，“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了。”
“这还闹不出人命。”秦泠洛的手在陆云笙肘部摆了摆，“当初季雨澜拍一场雨戏的时候，她一个导演，也跟着演员站在雨里，cut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满意了为止。当时还是冬天，身上穿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那水也是冷的。演员们拍完了都有助理扶到房车上，换衣服洗个澡喝姜茶，但她就那样挨到一天的拍摄行程结束，湿漉漉的回酒店。也没见有什么事儿。”
“那是最后一场戏，她当然要更加精益求精，不能被人说虎头蛇尾，烂尾。你反正是那部剧拍完了以后，就不关注了。季雨澜回酒店之后，第二天就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要不是正好出差到那个酒店住，看见楼底下剧组的人，想去看看她，她说不定人都烧没了。”叶凌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别把人家当成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不是是个人都像你这样强壮的。赶紧的，把人姑娘衣服脱好了，我去放水。”
叶凌晴把新衣服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试好了水温，往浴缸里放水。
这浴室也真够大，七个姑娘全在里面，也有剩余的地方。
南秋忆在自家姐姐眼神的胁迫下，把心一横，快速抽掉陆云笙身上的浴巾，随后闭上眼，在陆云笙身上摸索一下，解开了比基尼的带子。
秋忆惜满脸痛苦，紧接着把比基尼抽走。
叶凌晴把水放好了。
秦泠洛把南秋忆又拉过来，扶着陆云笙的左胳膊，自己退到一边。
段南秋效仿。
“坑妹呀！”南秋忆和秋忆惜简直苦不堪言，却又只能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两人都拼命地把头往旁边扭，瞎子走路一样一点一点往前挪。
“徵羽啊，”叶凌晴让到一边，“这好歹也是你堂姐师妹，你就不要照顾一下？”
“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楚徵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都成年了，我是未成年，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要爱幼。”
“你也得尊老呀！”南秋忆哀嚎一声。
段南秋一个眼刀杀过去。
南秋忆心知自己说错了话，默默低下头，多做少说。
叶凌晴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搭了把手，把陆云笙放到浴缸里。
“我的天哪！”南秋忆摸了摸头上出的汗，“总算进去了。”
“赶紧给人家姑娘洗呀！”段南秋指挥自家妹妹指挥上瘾了，“难不成就让人家一直泡水里啊？”
“泡就泡呗，又泡不死……”秋忆惜撇撇嘴，但还是认命上前，掬起一捧水，浇到陆云笙身上。
药效过去了，陆云笙觉得身上的燥热没有了，却又如坠冰窟，身上十分冷。
她感觉自己有点困了，越来越困。
不，不能睡！陆云笙意识模模糊糊的，不能睡，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朦胧中，她觉得自己被人搬动了。
她的脚点地了。
她不再有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了。
突然，温暖的感觉包围了她，很舒服很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春日里闻百花香，夏日里乘绿荫凉，秋日里赏枫叶红，冬日里享暖阳光。
她的耳朵听到的声音逐渐清晰，此刻，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有温暖的水流从自己身上滑过，以及耳边一个女孩子絮絮叨叨的牢骚。
“唔……”陆云笙喘息微微加快，她想要获取更多的氧气，来支撑自己把眼皮睁开。
“醒啦醒啦！”秋忆惜语气里带着兴奋，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退到一边。
“真的哎！”南秋忆上前一步，弯腰看了看。
“啊……”陆云笙长吐一口气，总算睁开了眼睛。
面前围了六个姑娘，还都一脸好奇地打量自己，陆云笙有些不知所措。
她抬了下手，水的阻力让她加重了力气才能把手伸出来。
“你们是……”陆云笙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即使是同性也不行，就算是熟人也不行。
“救了你的人。”楚徵羽这时候凑上来了，“云笙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楚陌溪堂妹，楚徵羽。我们以前还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