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律师有什么反应？”陆允珊趴在皖漫所坐的沙发背上，伸手挑着皖漫的头发。
皖漫面带恬静的笑，不说话，任陆允珊肆意妄为，不为所动地翻着杂志。
“叶律师……很生气。”清萏回答得很谨慎，生怕大小姐一个不高兴。
“是吗？”陆允珊舔了下嘴角，“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把人家惹毛了，小心反水。”皖漫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翻过一页杂志。
陆允珊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她不算太担心，只是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就算反水了，我也不怕，那群老家伙可不会放过她。”陆允珊扯了扯皖漫的头发，“而且漫漫，我也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不过是先让她急一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她可不是小白兔。”皖漫不甚赞同，她还是觉得该保守行事，就算不能待人家如座上宾，面子上客气还是应该的，这么公然地找人家不愉快，有些过分，“你别忘了，她是干什么的。一名优秀的律师，可以颠倒黑白。只要她愿意，凭她那舌灿莲花的口才，让那群老家伙相信她，冰释前嫌和她结盟，并不是不可能的。”
“我有把握，绝对的把握。”陆允珊松开皖漫的头发。
皖漫把目光从杂志上移开，对上陆允珊的视线。
“我们和她，是同一个时代的人。”陆允珊手指缠上皖漫的头发，一缕一缕绕着，“我们和她，都了解这个时代，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但是那群老家伙不能，他们和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他们的思想，思维方式，都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所渴望的，或许我们唾手可得，他们所期待的，或许我们并不在意。从根本上来说，叶凌晴绝对不会要这样一个不懂自己的盟友。”
皖漫沉默一会儿：“那群老家伙手底下，也有和我们同一个时代的人。”
“他们并不是最终决策人，我把他们都调查过了，他们只会听命行事。那群老家伙喜欢听话的人。”陆允珊说得很快，她伸手拍了拍桌上堆积的一摞文件，“叶凌晴绝对不是这种人，她不会喜欢这样的盟友。而且，合作，不仅仅是跟她，而是整个盛世皇天律师所，包括她所带来的人。她赌不起，所以一定会和所有人商量。”
“我觉得，你逐个击破的办法并不管用。”皖漫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不管用，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我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世，这也算是一个筹码。”陆允珊豁然一笑。
“恐怕这不是你的筹码，”皖漫觉得陆允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她正好要借你的渠道，来传播自己的身世呢？”
“这些烦人的事，到时候再烦人吧。”陆允珊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和她合作确实很诱人，可我也没到一定要和她合作的地步。这次就算是给个下马威，让她有时候别太硬气。”
拍品一件件成交，价格都不菲。
拍卖师还是昨天那位。
依旧没有一件流拍。
拍卖师脸上的笑容比之昨日，更为灿烂。
“我先去底下的交流会了。”楚徵羽塞了块点心到嘴里，“昨天都是些小角色，我没心思去，今天我可得去看看。”
“带上我一个。”林辰也对这一块不熟，听楚徵羽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交流会在哪儿，也就省得去问路了。
楚徵羽眼神飘飘，似乎没有听到林辰也的话。
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除了和熟悉的人。
“做个伴也好，免得你路上被人抢了。”叶凌晴弹了楚徵羽的手臂一下，让她对人客气点儿。
“是啊，多个人去，学到的也比一个人学到的多，回来还能交流交流，”秦泠洛知道林辰也对黑客技术感兴趣，这时候也帮他争取机会，“小楚，帮洛姐照顾一下。”
“嗯。”楚徵羽把面具带好。
叶凌晴替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喊了个侍者跟着他们。
陆允珊既然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那她不借点儿势怎么能成？
一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叶凌晴都有些意兴阑珊。
“是不是那个陆小姐和你说了什么？”陈默从清萏送菊花茶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降降火……若是没惹人生气，何来降火？
“没什么，”叶凌晴摇了摇头，看着那壶子菊花茶就来气，可也不好和别人说，“不过是有些担心明天的拍卖罢了。你看看，现在出价的，都是一到五层的人，五层以上的很少有人出价，这说明大家都在保存实力，明天……怕是不简单了。”
“钱赚得不容易，花起来跟流水一样，”陈默也有些担心，“没有出价的那些，怕是把目光都盯在了明天。”
“第七层只有两家，一个是苏恒，另外一个不知。”叶凌晴抿了抿唇，本来想伸手拿杯果汁，却不小心拿成了酒，喝了一口发现不对，也没放下，“第六层的人更多了，看样子有五六家，我这也占了楼层的便宜，也算是有优势吧。可第八层……不止我一个。”
“拍卖会有明文规定举办的人不能叫价吗？”陈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所以这是最麻烦的。”叶凌晴摇了摇头，“如果陆允珊和皖漫起了心思，怕是我们只能在价格上拼了。”
“嗯。”陈默见叶凌晴喝了口酒，眉头就皱了，心知她这是拿错了。把酒杯从她手中抽走，换了一杯果汁，自己拿着酒杯对着她喝过的地方喝。
叶凌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觉得自己最近脸红的次数多了。
拍卖会继续。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依然接连成交，拍卖师脸上的笑容更是隐藏不住。
就在要展出下一件拍品的时候，一位侍者上台，和拍卖师说了几句。
拍卖师脸上带着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吩咐办事。
这次展出的依旧是赝品。但光从赝品上来看，真品绝对是好货。
这是一块玉，月牙形的玉。
底价一个亿，从开始到现在，这是最高的底价。
更是有一个六层的人直接加价。
江离然看到这块玉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手握成拳猛地砸了一下桌子，略有些失态的拿起小锤，准备敲铃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