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也不谈工作……不如谈谈家世……”林辰也拿着筷子，却只是把玩。
“哎，辰也，换个别的。”陈默心想林辰也真是不懂人情，叶凌晴明明……他居然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叶凌晴只是侧着头笑了笑，“我的家世一共就那样，没什么好谈的。”
“也是……”林辰也点了下头，“那我就问几个问题吧。可以为我解惑吗？”
“可以……”叶凌晴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先说好啦，不许让她不高兴。”陈默插进来一句，手上的筷子夹着一片炸馒头，如果林辰也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会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中，用馒头片堵住他的嘴。
“我有分寸。”林辰也用手挡了挡嘴，“首先……你和你母亲来R市前，住哪儿？”
“我记得我说过，我5岁时父亲出车祸去世，之后过了三年，母亲带我离开，”叶凌晴喝了一口啤酒，“在那之前，我们一直住在我姨妈家。”
“你是8岁到的R市？”林辰也一直防着陈默，生怕一会儿一样东西就塞到自己嘴里。
“应该算是……”叶凌晴食指勾起，放到人中处，“离开姨妈家之后，我母亲先带我去拜访了几个她的老朋友，然后找了处地方定居。”
“中途你们有没有离开过，还是定居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中途离开过。”叶凌晴点头。
“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十岁的时候，就是来R市两年之后。”叶凌晴对她十岁的时候有着很深的记忆，“我母亲受她一位朋友所托，去乡下支教了半年，我那时候还小，她不放心把我寄宿在别人家，也就带着我一起去了。”
“哦……”林辰也若有所思，“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母亲因为什么去世？”
叶凌晴脸色僵了一下。
陈默敏锐的察觉到了，手上刚有动作，叶凌晴夹了一筷子菜到他嘴里。
“……因病去世……”叶凌晴把手里的筷子放下。
“什么病？”林辰也继续追问。
“……一种不太好的病。”叶凌晴用手掩住嘴，长吐一口气。
“隐形疾病吗？突发性？”
“不是，从刚出生就能看出……”叶凌晴咽了下口水，“从刚出生就被告知了……”
“不方便透露吗？”林辰也穷追不舍。
“……”叶凌晴沉默，内心处在纠结，以及不想回忆，半晌才说，“……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抱歉，唐突了。”林辰也听了有些惊讶，“我再多嘴一句……”
“辰也！”陈默在桌子底下踢了林辰也一脚，林辰也闪过去了。
江离然只是那一刹那就想清楚了林辰也要问什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林辰也对此视而不见。
叶凌晴眯了眯眼睛，恰到好处的垂下头，拨弄着盘子里的菜：“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遗传给我，我也不想知道。”
“抱歉了……”林辰也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不过他也觉得自己问多了，毕竟已经牵扯到隐私的事情上了。
“没什么，我们家族有心脏病史，从我外婆的母亲就有，有很高的概率遗传……”叶凌晴一只手放到桌子下，指甲掐进掌心，“如果上天不能垂怜的话，我的下一代……”
“这没什么啦！”陈默握住叶凌晴的那只手，“不过就是体质弱一点儿，咱用钱堆都能把下一代给堆好，没人要，就咱现在的积蓄，保下一代衣食无忧。再说了，就算有也不怕，还能免于上学的时候的那些剧烈运动，多好。上学的时候，春秋季还好，大夏天的在那儿晒，大冬天儿的在那儿冷风吹，也不怕出个毛病。”
“还是健康的好……”叶凌晴松开握紧的手。
陈默的手指探进她的掌心，抚摸着被指甲掐出的深印。
“我去看看，南叔有没有好……”叶凌晴吸了一下鼻子，进到店里。
“辰也，你一定要问这些干嘛？”陈默满是不高兴。
“这只是我问，你现在还没有和家里人说，如果你母亲知道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办？”林辰也提到了很现实的问题，“伯母如果不同意，一定会想尽办法拆散你们。这不是没可能的。她会不给你户口本，你想让叶凌晴就这么和你地下恋情吗？”
“当然不想！”陈默声音稍微大了些，惹得周围的食客三三两两转向这边。陈默立刻把头埋下去，等周围的人又三三两两聊起来才继续说，“我到时候会和洛姐说，开发布会，公布关系。”
“但也仅仅只是确定了关系，可也有很多，确定了关系之后，分了的。”林辰也给自己添了些啤酒，“想到这个办法的，你绝对不是第一个，但用这个办法失败的，你绝对不是最后一个。你难保公布关系了之后，伯母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比方说，在你们家公司的记者招待会上，说自己不太喜欢这个儿媳，或者在那些上流贵妇圈里，数落她的不好，这不是没可能。”
“……我……”陈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和叶凌晴分手他不可能，和家里决裂他又做不到，别的办法又想不出，难不成他就因为这个，还要到某个网站上去发帖子高额悬赏吗？
“等你什么时候确定好了，我打电话让我妈去劝劝伯母，”江离然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烤串，“这种事还是女人去劝比较好，我妈和伯母平时也走的近，这种事去劝也好说一点。”
“我也让我妈去劝劝，不过咱俩妈可不能撞一起。”林辰也拽了拽身后的帽子，“我最担心的就是，咱俩妈也不同意，去了不是劝，而是推波助澜，为虎作猖，然后同心协力，阻拦我们。”
“啊……”陈默的一张脸苦了下来。
“行了，别吓他……”江离然笑了笑，“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