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搞事情吧，还有问题？”叶凌晴笑了一下，“你是个问题集锦还是十万个为什么？刚刚不是说了，已经最后一个了吗？”
“我看你也不想讲，不如咱就这样聊聊呗？”陈默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也行，”叶凌晴同意，“但如果你下个月考试的时候不能考好，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洛姐……应该可以吧？”
陈默伸手托住下巴，打了个响指：“可以，那聊聊呗。还有什么啊？”
“一名法学院学生的一次期末作业，推动美国宪法第27修正案的通过。”叶凌晴把手里的课本扔到一边，“这你如果不知道的话，自己上网搜，解释起来太麻烦。”
“嗯。”陈默点头，“可这是国外的例子，你还学国际法吗？”
“说到国际法，我想到一个笑话，”叶凌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深入学，“某日考《国际法》前的一天晚上，一好友在朋友圈里发文，希望第二天国际法高分飘过，并配图为何以琛，意在请何以琛保佑。小说中何以琛是国际法专业的，并年纪轻轻成为合伙人。另一朋友则在底下回复，其实请何以琛保佑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别人背的是那本剧本，而我们背的……是整本书。”
“这算是冷笑话吗？”陈默干笑两声。
“还有一个冷笑话是，法律修改一个字，半个图书馆成废纸。”叶凌晴扬起嘴角，“你觉得这句话说明了什么？”
“法律的重要？”陈默猜测。
叶凌晴说：“差不多，说明咬文嚼字的重要，因为法律是严谨的，相差一个字，可能整个意思都不一样了，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好像还没见过一个字能改变整句话意思的。”
叶凌晴给两人的杯子各添了些水，说：“我给你出道题，选择题，基础。”
“不会很难吧？”一瞬间，陈默的神情似乎回到面临中高考的时候，严肃得过分。
“不会，选择题，你就算蒙都能蒙出来，”叶凌晴把自己考过的试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选了一道，“民事活动必须遵守法律，法律没有规定的，应当遵守……选项A地方性法规，选项B经国家认可的习惯，选项C社会公德，选项D国家政策。”
“C吧。”陈默想都没想，蒙了一个。
“理由。”叶凌晴没有立刻报出正确答案。
“根据你昨天在音乐会上说的考试……”陈默眨了眨眼。
“选D”叶凌晴摇了摇头，“让你蒙你还真是一点不客气。之所以选D，是因为依据《民法通则》第6条规定，民事活动必须遵守法律，法律没有规定的，应当遵守国家政策。原文原题你都能做错，真应该拖……”
陈默一脸懵。
叶凌晴说到一半停下，咳了两下，略带尴尬说道：“上课的时候这样习惯了，抱歉啊，不由自主情境代入了，忘了你还没学过呢。”
“不要紧……呵呵呵……”陈默笑笑，心里却有些小委屈，训人不要跟学校老师一样好不好？情境代入也不要这么逼真好不好？“你刚刚后半段话是什么？”
“学院一个老师的口头禅，”叶凌晴对这个老师是十二万分的敬佩，“这是个女老师，估计她是《甄嬛传》看多了，一有学生错了她认为不该错的题，训了一顿之后，下巴昂起来，特别拽的说一句，这种题都能错，真应该拖出去斩了。”
“霸气。”陈默拍了两下手。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地方，”叶凌晴无聊的弹了弹杯口，“按理说公开课她应该收敛一点，学院那么多领导还有外校的老师都坐在哪儿，她对学生照样不留情面，劈头盖脸一顿骂。上课上的好好的，突然把一个外校的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那个外校老师一紧张回答错了，这句口头禅就出来了。要不是她在学院里是出名的上课不用排，那个外校老师都觉得是给他们学校的下马威。”
“矫情这个词知道吧？”叶凌晴问陈默，“学院有一个群，很多老师学生都在里面，其中有一个学生在里面说话特别，你自行想象啊。这个老师就在这个学生的一条消息下留言，就这两个字。”
“有什么含义吗？”陈默想象不出来。
“另一个同学就在底下把华妃那句名言留了上去，这样意义不就大了？”叶凌晴抿了抿唇。
“可以呀……”陈默感叹。
门突然被打开，林辰也和江离然走进来。
“你们睡醒了？”陈默扭头一看。
“嗯。”江离然穿着睡袍，肩上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领口微敞，微露锁骨。
“这么快就开始了，怎么没喊我们？”林辰也头发稍显凌乱，穿着宽松的连帽卫衣，散发着居家好男儿的气息。
“没有，闲聊。”叶凌晴瞄了眼床铺，伸手拽了拽被子，让床看起来整洁一点。
“那继续。”江离然搬了张椅子坐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林辰也随后：“继续聊吧，我们听着就好。”
“……我突然不想聊了，”林辰也和江离然的目光都落在叶凌晴身上，弄得她浑身不自在，“你们俩这一副防火防盗防拐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林辰也说：“小默儿……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我……这样子像居心不良吗？”叶凌晴指了指自己。
林辰也尔和江离然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你们该担心的是我会不会告他私闯民宅，”叶凌晴不理会两人，“我睡觉睡的好好的，他突然进来，捧着一摞书，就让我教他，我可不可以认为他这是在威胁？”
“我进来之前听到你说了个进。”陈默出声。
“那就构不成这个罪了，叶律师可就犯了污蔑罪了。”林辰也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国法律没有规定污蔑罪名，侮辱诽谤情况比较严重，可能构成诽谤罪。”叶凌晴挑了挑眉。
“你这算不算是证据确凿，却拒不认罪？”林辰也笑容更甚。
“既无罪，何来认罪？”叶凌晴喝了口水，“司法机关会根据查明的事实证据予以追究法律责任，不会因其不承认而无法追责。”
叶凌晴把目光移向江离然，嘴角的笑突然隐去，眼神快速移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