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法儿没用,爷爷深吸口气,点了一张符,狠咬着牙把正在烧着的符纸直接按在了伤口上。
滋滋滋!
顿时一阵烧焦的疇啪声和刺鼻气味炸开来。
我在一旁看的浑身寒毛竖起,瞳孔猛的张开,眼皮直跳。仅仅是看着,我都能感觉到那钻心的痛。
直到符纸烧完,那伤口被烧的焦臭。
“九四,黑狗血!”
我急忙把剩下的黑狗血递上去。爷爷接过,把血直接浇在了伤口上,因为伤口上的组织已经被烧的坏死,黑狗血渗不进去,只是在伤口外渡了一层。
啪的一声响。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烧坏的伤口处突然蠕动起来,紧接着,一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黑甲虫从里面钻了出来,它有八只脚,两只前足如小钳子一般,额头伸出一根弯角,毛绒绒的细毛密布。
它钻出来,在爷爷的胳膊上爬了两圈,身后的翅膀扑扇,眼看着就要飞走。
“哼!”
爷爷滑开手,啪的一锤子下去。
这虫子硬得很,我清楚听到锤身和虫子撞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甲壳裂开,溅
出一滩绿色的粘稠液体。
“爷,这什么玩意?”
我咽了口唾沫,掏出备好的膏药准备给老爷子的伤口涂上一点,这时我才注意到
,爷爷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了身上。
“尸鳖。”爷爷冷声道。
尸鳖?
这玩意为什么会在爷爷的身体里?
“隔了这么远尸气都能进了我身体里,那老瞎子命再硬,估计也要折在这事儿里。
“爷爷障了口唾沫,嘴里嘟嚷着:“该死个臭瞎子,摊了事还不知道,差点把我也搭进去。”
爷爷骂骂咧咧的走,到进了村子,他让我先回去,说是要回雷家再看一眼,确保没有问题。
顺带着瞅瞅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好去寻那雷家三口的魂儿。
我应了下来,留下了驱邪的玩意,拿着空包往家里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今后的事情。
我现在虽然用不了驱邪的法儿,但好在依靠其他的东西也能周旋起来。爷爷那一手定尸钉,若是能学过来,可是一大杀手铜啊。
等回去空下来,再问问老爷子吧。
心里想这事情,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家门前,远远的就看到门前好似站了个人。
我定睛看过去,却见那人一手烟袋,一手定尸钉。
这不是我爷爷还能是谁?
我心里还在奇怪,老爷子不是去了雷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忽地爷爷脚下有一摊血迹,顺着望过去只见一只黄皮子躺在了草堆里,尾巴连根断掉,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痢的浑身冰凉,下意识停住了身子。
“九四,快过来。那鬼祟从山上追下来了!”门口的爷爷厉喝一声,抬起手中的烟杆遥遥指了我一下。那烟袋烧着,飘起一缕缕烟。
我急忙后退了两步,惊惧得瞪着他。
老爷子的烟早就被女娃抽没了,哪儿还有烟来抽。
爷爷站在门前,皱起眉头,语气交集:“杵那儿干嘛呢,快过来!”
“山上的孤魂野鬼!我劝你速速离去,不然的话,我爷回来,有你好受的!”我也不再兜着,直接威胁道。
我一边威胁,一边开始后撤,伺机逃走。
老爷子都拿它没有办法,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能耐对付它。
它站在门前,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忽地冷漠起来,那张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忽的一阵恍惚,再睁开眼,却见爷爷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惨白狰狞的脸直贴在我面前,渗出阵阵寒气。
我吓的心肝巨颤,疯狂后退,却觉着胸前一阵拉扯,低下头看见一条红菱缠在我的腰间。
它的嘴角咧起,露出一口烂黄的烟牙,开口道:“小子,那老东西离这还远着呢。它可救不了你。”
呸!
我果断咬破舌头,一口舌尖血吐了上去。
腰间的红菱忽的松开,没了对抗的力,我猛地后仰栽在了地上。借力翻了两圈站起来,转身全力朝着雷家跑去。
逃!
起码要让老爷子知道我这的情况!
我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然而,在我掏出手机的瞬间,只感觉整个人掉进了冰窖,刺骨冰寒。
“跑,继续跑,我看看你能跑多远。”
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却见山上的那女娃飘在我的头顶,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条红菱自它袖口垂下,吊在我的脖颈上。
完了。
我心里一凉。
刚才那一口舌尖血,竟然连伤都没伤到它!
“放弃吧,就算那臭老头来了,也留不下我。”
我想逃,但是跑出去的距离越远,脖子上的红菱就勒得越紧。让我奇怪的是,它明明能直接杀了我,却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动过手。
猫捉老鼠,享受玩弄别人生命的乐趣?
或许吧。
这时,我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
毕竟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在山上,我应了它的话,才让它能够寻到我这里。若回应是让它能寻到我的一个契机,那么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它一直没有杀我,不是因为不想杀,而是因为没有契机,所以不能杀?
我停了下来。
逃不掉,那就不逃。
此处离雷家也已不远,随时可能撞到回来的爷爷,若这鬼祟真要害我,早就应该下手了。
我停下来后,脖子上的红菱也渐渐松了开来,那山中鬼祟依旧笑着在我身后,紧紧盯着我。它也不驱赶我,只是给我无形的压迫力。
红菱吊在脖子上,湿漉漉的,冰冷的液体顺着流进我的衬衣里。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若我猜的没错,它想要杀我或者伤害我,就必须达成某种契机。俗话说,说的多错的多,所以我干脆直接站在这,当个木头人一样。
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
果然,那鬼祟咧起的嘴角垮了下去,面目阴沉。
“臭小子,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它顶着女娃的身子,声音却如同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给我的感觉十分怪异。
我却只当作听不见。
任你怎么样,我就站在这不说话,也不动弹。
那鬼祟的面目狰狞,又一次变了模样,只见那张女娃的脸变得扭曲,皮肤如同灼烧了一般,变得坑坑洼洼,褶皱焦黑的皮脂缩在一起,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它忽的靠了上来,紧紧贴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