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的唇温润如玉,好像她是治疗他腹痛的良药,萧天俊的舌在她贝齿间痴缠。
夜风浸透,堆叠在窗户一角的窗帘在风中闪动。
扼在她咽喉的手,最终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忽的,萧天俊用力推开晓寒,晓寒一个不留意,“嘭”的一声,头撞在床头瓷质的黑色壁灯上,头没有撞破,但是一阵麻木的痛,晓寒用手摸摸,后脑撞了个大包,而萧天俊已经走出卧室,静夜里听得见书房的门被他大力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阔大的卧室,月光下的树影在墙壁上晃动,昨晚有萧天俊在,晓寒来不及细细品味这豪宅的夜,她自幼住惯狭小的房间,伸手伸脚都会碰到墙壁,现在突然置身这样无边无际的卧室,心里有种旷野似的空寂。
晓寒趴在枕上,在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中渐渐睡去。
清晨一片灰暗的朦胧,看样子要起风了,有人敲门。
“请进。”晓寒揉揉眼睛。
是周嫂,她端着一个放有牛奶面包的托盘:“林小姐,吃早餐,牛奶还是温的,少爷特意吩咐您要按时吃饭。”
晓寒坐起来:“萧总裁呢?”
“一早就走了,去英国了。”周嫂只简单的回答。
那个有名的雾都,去那里做什么,无从而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晓寒问。
“这个,少爷没有交代。”周嫂已经习惯了她口中少爷这样放逐似的来去无期。
晓寒不再问什么,安安静静的喝牛奶。
周嫂试着问晓寒:“今天可是要上学去?”
“是,周嫂,今天周一了,大二才开学没多久。”晓寒回答。
“司机在楼下,让司机送您去吧。”周嫂建议。
晓寒委婉谢绝:“我,不习惯这种贵族式的生活,周嫂,我还是走路去吧。”
周嫂不再勉强。
窗外风已起,刚好可以穿昨天买的那件秋香色的风衣。
学校门口,周五放学到现在,短短两天时间,她的世界已经天幻地变,再世为人了。
一只手拍上晓寒的肩膀:“这衣服真漂亮,我要好好看看报纸,哪家银行被打劫了。”
晓寒回过头去,这人正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杜萍。
晓寒尴尬的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着高档衣服的来历,本来嘛,她一个穷惯了的人,忽然穿起名牌来,的确让人起疑心,晓寒心里叹气,是何等样人就要何等样装扮,不然就是受罪。
杜萍看见晓寒的脸色,立马忘了衣服的问题:“呀,晓寒,这两天你去挖煤矿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杜萍大惊小怪,晓寒再次支吾:“唔,这个,这个,我这两天节食瘦身。”
杜萍瞪大眼睛看着她:“就你这瘦巴巴的样子,瘦身个鬼啊,小心小命不保,我可不是吓唬你。再说了,女孩子嘛,要有点肉才性感,别弄的和排骨似的。我猜啊,那个萧总裁一定喜欢成熟的女人,比如,我这样的。”
一说起那个萧天俊,杜萍就眼泛桃花,满心期待。
晓寒不敢说她和萧天俊的交易,杜萍一定会看不起她的,而她只有杜萍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不想失去。
杜萍又报告独家消息:“听说,萧总裁今天还要来学校。”
晓寒无意的说:“不会的,今天他不会来了。”此刻萧天俊应该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了,从飞机的窗户望出去,应该是哆哆白云吧,连他们学校的影子都看不见。
杜萍拍拍晓寒的肩:“这是我姑姑说的,她说咱们校长邀请萧氏集团成立什么助学基金会,这种慈善事业是最好的广告宣传,萧总裁肯定回来的。想想都激动人心,这次一定要找机会接近萧总裁,晓寒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晓寒看她那兴奋的样子,不忍泼她冷水,含糊着答应:“好,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帮你。”
杜萍这才满意:“这才是我的死党,要是有一天我变成了萧氏集团的少奶奶,一定送你一幢大房子。”
晓寒知道杜萍绝对会说到做到,但是这两个晚上,她已经住在豪宅内了,如坐针毡,这当中的痛苦就无处可诉说了,打落门牙肚里咽。
果然,杜萍翘首企盼了一天,萧天俊也没有来学校,恨得杜萍抱怨姑姑:“这个老太婆,最近真是耳聋眼花,连个消息也打探不清楚。”
晓寒不由得笑:“关你姑姑什么事情,是那个萧总裁自己爽约。”
杜萍白晓寒一眼:“不要侮辱我的偶像。”
晓寒忙住口,杜萍还是满脸的不高兴。晓寒哄她:“别闹脾气了,乖啊,你不是最喜欢枫叶吗?咱们学校那片枫树林正是好时节,我陪你去玩,顺便捡几片好看的回来做书签。”
不管杜萍愿不愿意,晓寒从身后推着她往枫树林走。
那是一条林荫路,两旁栽满了高大的枫树,愈冷时节愈红艳,地上满是被风吹落的枫叶,还有很多叶子在秋风中打着转,宛如断翅的蝴蝶般凄美。
在这漫天枫叶中,迎面走来一个俊逸的不像话的男孩子。
“晓寒,是你?真是太意外了。”那个男孩子有种不敢肯定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