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歌舞升平一片祥和,而另一边则是另一副光景。
一离开教室,木亚纶便跨上赤兔马,让赤兔马载着他迷糊的身体,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家,一路上。总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在地上。
沉重如石头的脑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最希望的就是,让他的脑袋,可以放在柔软的枕头上!
所以,当严锦在观摩一场美的盛宴的时候,木亚纶则在和自己的身体做着抗争,到了小阁楼之后,没一会儿他便倒在了枕头上呼呼大睡。
夜深人静,约莫十点多的光景,睡了五个多小时的木亚纶悠悠的醒来,黑漆漆的房间看上去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绝望。
木亚纶伸手打开了窗台的小灯,瞬间整个房间充斥了光明,黄色的光芒,虽然不够明亮,然而却总是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
木亚纶起身往二楼走去,没吃饭,又生病,所以身子好虚,他想要去喝水压压惊。
二楼客厅的灯光没有关,和其他晚上所不同的,这一天的楚文笑居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外出,没有在一楼做小工。
楚文笑悠闲自得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注意到木亚纶的动静,也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木亚纶,见他面色潮红,不解地问道:“做什么青春期的梦了?”
她的嘴角含着笑,明显的揶揄,让听懂了的木亚纶更是脑壳发热,今天的楚文笑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夏初正坐在那里的错觉?
话语并不多的楚文笑,今天真的很奇怪。
木亚纶用水壶装满了水漫不经心地回答:“什么梦也没做,就是渴了。”
“那脸怎么那么红?”楚文笑继续揶揄,似乎今天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发生了,每一句话,每个笑脸,都让她显得那样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然而这就恰恰与木亚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不答反问:“今天没工作吗”
“嗯,今天听说女儿很乖,所以我也很开心,休息下!”
女儿?
她说夏初吧?
乖?
她居然用这个词儿来形容夏初!
木亚纶对此嗤之以鼻,他喝完水便回到了房间,没一会儿他又下去喝水去了,也许是因为发烧,总需要水分,所以这一个晚上,他频繁地楼上楼下走着,前两次还能看到楚文笑还在客厅,后面便只剩下黑暗。
不过,夏初真的变乖了?
这一天夜里,她似乎,并没有回来过……
就着黑暗中一抹淡淡的白光,木亚纶看了眼贴着小丸子头像的木门,隐隐地他居然有着一抹失落的感觉。
第二天,楚文笑睡了个饱觉,七点钟才起床洗漱,按照惯例洗漱后她都会喝一杯水清胃,这是她的一个好习惯,然而她却发现饮水机里的水,空空如也。
木亚纶一个晚上,居然喝光了整桶水?!
楚文笑无奈地往三楼走去,她敲了敲小阁楼的门,没有反应,木亚纶平时也都是七点就会醒来,今天却依旧沉睡着。
楚文笑狐疑的找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阁楼的房门,屋子里闷得厉害,像是烧成了炉!
她急忙打开了窗户,然后走到木亚纶身边,发现他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消退,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原来木亚纶发高烧了!
楚文笑轻皱着眉头,很快地往楼下走去,端了一个红色的脸盆上来,找来木亚纶的毛巾丢进脸盆,拧干,为他擦拭脸庞。
十七岁的男孩,有着稚嫩的面容,那若隐若现的稚气未脱,让木亚纶看上去甚是可爱,为他擦脸的楚文笑瞬间慌了神,顿在了那里。
“妈妈,妈妈……”
脑海中,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朝楚文笑跑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小花裙扎着两小辫子的女孩,她们欢声笑语,而她眉开眼笑,敞开了怀抱等待他们朝着自己奔来……
楚文笑看着木亚纶的绯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着……
那样温柔的触感,让木亚纶爱笑的唇角更是上扬了几分,这种触感,就好像苏慕依爱抚自己时一般。他轻轻地睁开了双眼,想看看淘气的妈咪,却看到泪光泛滥的楚文笑……
“楚姨……”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片退烧药,等烧退了再起来吧!”楚文笑很快地撇开了脸,抬手随意地揉了揉眼睛,将毛巾放下,快步的走出门去。
木亚纶看着楚文笑离开的身影,突然心生怜惜,他似乎看懂了楚文笑眼中的思念和苦楚,是为什么呢?
初晨的阳光,柔柔的洒在窗子上,木亚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依旧是那样的沉重,然而那阳光,却让他感觉到一丝的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