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北欢的一席话让墨清荷哑口无言。真相确实是这样,不论向北卿有没有直接影响到,他都间接地影响到了他的母亲。
“不过假如小荷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会去招惹他。”初北欢缓了口气继续说,“但向北卿最好千万别妄想我会原谅他,我初北欢,一生只会姓初,永远也不会姓向,也不会姓江。”
少女的脸上一反常态地冷凝,仿佛是心底最痛的角落被曝光在阳光下,痛到全身都发疼,才会如同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利刺,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你……何苦呢。”墨清荷叹了口气,“我理解你不愿意回去的心思,但你可以不用恨他们的,恨一个人,很累。更别提你恨那么多人了。”
初北欢却是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墨清荷似笑非笑:“小荷,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说你的母亲在抛弃了你很久之后忽然回来找你,可是她找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且当初她要是没有放弃你会把你当做一个利益的机器,你会不恨她吗?”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门板关上的声音将墨清荷的思维撞了一撞,墨清荷有些懵,初北欢刚刚说的话再她脑海中循环。
她会不恨她吗……
她不知道。
但墨清荷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初北欢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想起自己从小便没见到过的母亲,墨清荷的心忍不住抽了一抽。
别是那样才好啊……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对于墨清荷这种时间如流水的人来说,那更是快了。
初北欢并没有骗她,从她手心的伤疤就可以看出来,一天比一天淡,到了第三天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白白嫩嫩的又如以前一样,这样的愈合程度让墨清荷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不死之身。
“看吧,我就说你的伤疤只要几天就会好的。”初北欢站在她面前一脸得意地说。
墨清荷扭了扭手腕脚腕,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初北欢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倾情阿姨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墨清荷犹豫了一下,道:“不用了吧,我这次一出去就要去跟暗魂派撕破脸皮。”带你去总不合适。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初北欢却是意外地兴奋起来:“你要去暗魂派!来啊带上我一个。”
墨清荷挑眉:“哟,你要跟我去暗魂派?我担心你会直接控制不住自己一剑过去砍死向北卿和江之树。”
“你觉得我是那么没有理智的人吗?”初北欢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过,只要小荷你不发话,我就不会动向北卿和江之树一根毫毛,当然,他们自己要来惹是生非不算。”
墨清荷失笑。“好吧,那你跟我一起走。”她翻转了一下手,那个雨天所造成的手背伤口也已经结痂了,与前几天相比她的左手确实是恢复了很多,至少已经不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
嗯,这个成语似乎用的不好,但确实很恰当。
初北欢忽然顿了顿脚,“小荷,抱歉了,出去你得蒙上眼睛。”
墨清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相信初北欢不会害她。
似乎是坐上了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墨清荷脸上的布条才被解下来。
“已经到我家门口了?不过你们这路程真远,大半天都要过去了。”墨清荷抬头看了看天色,抽了抽嘴角挪喻道。
“已经很快了好不好,要是做汽车你得坐上十天半个月。”初北欢毫不客气地说道。
“得了,我们先去准备一下,然后去大闹暗魂派,嗯,肯定很有意思。”
墨清荷微笑。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暗魂派众人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了。
但一想到向北卿,她的心脏又不由得抽了抽,暗叹一声在心里抱怨自己心太软,却又是无奈地望了望天。
感情这种东西,破裂了之后,受害的那一方是最痛苦的,表面可以洒脱,内心却如同揉进了一堆碎玻璃,拔不出来,消化不了,只能任由它们呆在里面,时不时地痛一阵,以此来提醒那段破碎的美好时光。
初北欢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她一眼便看出了墨清荷的心情,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墨清荷的肩膀。
如今天气已经是越来越冷了,风吹过来时能寒入骨髓。墨清荷打了个哆嗦,开始回忆自己那天淋了雨之后有没有感冒。
初北欢今天穿着米白色的大衣,深红色的围巾配上米白色有一种特殊的美感。“你什么都没有带吗?”墨清荷挑眉。
“我带了。”初北欢朝她扬了扬眉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猜猜看这是什么?”
墨清荷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初北欢手中捏着一个金属制品,形如戒指的托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凝的光泽。“看着有点眼熟啊……”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初北欢淡定地将那个东西往上一抛,就见这个东西在空中翻滚了一下然后又落回她的掌心。“索命环。”
索命环!
墨清荷猛然想起那本《风云国的除灵师》上说的,一般而言,除灵师都会拥有碎魂剑为武器,碎魂剑分上中下三等,同时最优秀的除灵师能有资格得到索命环作为第二武器。
索命环,顾名思义,无形之中能索人性命,可锁能索,比之碎魂剑威力更大。
“你原来……已经是那么优秀的除灵师了啊。”墨清荷感叹道。能拥有索命环的除灵师,那可是万中挑一,一万个除灵师里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个。
初北欢像是玩普通的托环一样把玩索命环,漫不经心地道:“嗯。”
“初北欢小姐,请问你缺腿部装饰物品吗?”墨清荷一本正经地问。
初北欢将索命环套进食指,朝墨清荷勾唇:“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