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夭夭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箱倒柜,她的面具,面具。
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死活找不到,在书架的顶层,一个盒子摔落下来,从中掉落的是路千尘送她的那张面具,她拾起面具,捂在胸口,泪水再一次决堤,彻底奔溃。
道翙白术赶到房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番,屋子内一片狼藉,离夭夭蹲在屋中央,头发衣裳凌乱不堪。两人一齐朝着离夭夭走近,忽的,离夭夭嘶吼的声音传来,
“不要靠近我!”
离夭夭慌乱,抗拒的爬到角落,缩在那狭小阴暗的地方,将自己死死拥成一团。
“夭夭。”
道翙向前进一步,离夭夭如触电般的拼命贴向墙壁,手紧紧遮住自己的脸,声音嘶哑。
“师父,我求你,求你不要看到我,我求你了,师父。”
声音越往后,越来越微弱,被哽咽声阻断。
“夭夭,师父会想到办法的,你让师父看看,好吗?”
“师父,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不要,不要看到我这个样子。求你了。”
“二弟,你相信师叔!”
“嗬——”
离夭夭不再开口,侧过左脸。
道翙和白术交换了眼神,决定暂时离开,待离夭夭情绪平复一些再想办法。
路千尘松开轻韶,愣在原地,他看着轻韶的身影,忙往后退。他举起自己的双手,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环顾四周,没有什么火海,也没有什么熔池,轻韶也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刚刚的那一切竟都是幻象。
路千尘摇摇头,再细看了一遍,四周云雾弥漫,确确实实的在云雾宫。可他为何会出现幻觉,为何又是那些画面,刚刚的自己,被另一股神识死死的压着,自己做了什么,根本无法控制。路千尘心里慌乱不安,对着轻韶鞠了一躬,
“上仙,对不住。”
便匆匆逃走。
他胸口像是被石头压着,让他毫无喘息之力。刚刚的那股力量,不断的试图彻底操控自己,就算是现在,他的心口都还是隐隐作痛,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甚至自己的情绪都被操纵着,心头总是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悲痛,迟迟无法走出来。
路千尘支撑着自己,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间,刚触到床沿就昏死过去。
已入夜,路千尘和离夭夭两人房间迟迟未亮灯,道翙忧虑的食不下咽,手拿棋子,不停的磕着棋盘,时不时望望旁边的房间。
“夭夭?千尘?”
道翙扔掉棋子,背着手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去,然而犹豫了片刻,再次走到门口,却还是卡住。
他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
算了,算了,明早一早再去看看。
离夭夭从那暗角站起来,恍恍惚惚的走到门口,暗淡的月光填满整个房间,离夭夭缓缓的走出门,朝着一处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离夭夭看见的只有远处闪着的几点稀疏灯火,夜风过,泪落。
“夭夭,起来了。”道翙轻敲着门,等着里面的答复。房间内迟迟没有声响,道翙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道翙毫不迟疑,推开门,门拴是松的,道翙更加紧张,他进到房间,里面灰尘扑扑,一切都是昨天的样子,却不见离夭夭。
道翙眉头紧攥,他转而跑到路千尘的房间,进门时便看到路千尘倒在床边,脸色煞白。
道翙上前,先为路千尘把脉。
松手时面带愠色,
“这洛笛的神识,当真霸道至极!”
道翙把路千尘扶上床,自己去叫来昆烁和白术。
昆烁翻看路千尘的眼球,大大的叹了口气。
“道翙啊,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啊,差点就要不省人事了!”
“说来话长,你先救他。”
昆烁让白术把银针递给自己,在劳宫穴施以银针,银针一入,路千尘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浑身瘫软。
昆烁又分别在其他几个穴位施针,渐渐的路千尘面有了血色,白术辅助在一旁,一直替路千尘切脉,
“师父,好了,好了,气息正常了!”
昆烁停手,松了一口气,收起银针。
“好了,救回来了!”
“等一下,还有一个人。”道翙拦住要走的两人。
“是我二弟的事吗?她怎么了?是不是也病了?”
“若只是病了还好,现在是人都找不到了。”
道翙叹气。
“那快快叫所有人去找,万一二弟想不开,就糟了!”
“你先别慌,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夭夭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