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你回来

小说: 你是我无法企及的远方 作者: 白芷*ZYM 字数:3446

  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步履不停,前方总有你不曾看过的风景。

  很快,我迎来了传说中魔鬼般的高三生活。

  今天开学了两天,进入了新的环境,认识了新的同学。因为我们一年结束会分一次班,学校说是为了给我们一点压力,让我们每时每刻都保有一点竞争的意识,才不至于被别人刷下去。老师说的一句话我觉得特别真实:“以往你从未经历过或者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在这一年发生并不奇怪,因为这一年很特殊。”

  而事实是,我也确实经历了。

  而你,决定要去参加市级高中生篮球友谊赛。学校自动报名了这个友谊赛,选定的参赛人员中有你的名字。这个消息我竟然还是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到的,心想他们还真是口风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看完后我心里特别高兴,想着要去现场给你加油。不过正在我盘算的时候,学校教导主任发布了命令——高三生中,除了打比赛的同学,其他人一律不得外出看比赛,必须在学校照常上课。这消息一出,瞬间遭到了我们一致的反对。但无奈,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教导主任的对手,只能乖乖地服从。

  你们这几天都在忙着练习,下午的操场上,时常能够见到你们的身影。晚饭后,我和韩敏邀约着去操场散步一圈,消化和放松一下身心。可我知道,我们各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为了去看邓权,而我呢,也有想要见的人。

  我们刚走到了操场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的你们。准确的说,是你。只见你穿着一件黄色的球衣,搭配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的是一双puma的运动鞋。手臂的颜色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呈现出了健康的小麦色。你投球时手臂上勾勒出一副完美的线条,让人看了很激动。你胸前的那个数字——23,尤为显眼。我知道科比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他不仅仅只是你们的一个偶像,而是你们青春成长之路上的一个标杆。这些,我早已一清二楚。

  为了让邓权这小子回报我,作为我帮他把韩敏追到手的酬劳,我逼着他把李辰泽的个人消息告诉我,大到有没有女朋友,小到兴趣爱好,这些通通都被我给掌握了。

  我了解到:李辰泽,文科生一个,(身高体重不用说了,因为之前体检的时候就被我听见了),性格沉稳,平常话不多,水瓶座,学习成绩优异,运动细胞不错,喜欢篮球,特别是科比。和同学相处关系很好,和不熟的人交流,让人感觉很高冷,但很熟的人又会有很多话,总的来说,属于全面型发展人才。比较喜欢有气质,偶尔会很黏他的女生,最好是短发。最最重要的是,因为长着一张初恋脸,加上又有着那两个大大的酒窝,性格与长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这脸一放出去,瞬间有许多颜控的小女生慕颜前来。但,他都拒绝了!理由?说是不合适,没有心动的感觉。

  在我们到达球场时,邓权那小子就跑过来和韩敏说话,我看着他们这腻歪的样子,非常受不了,于是就去给其他队员送水。其实,我一开始只给了李辰泽一人买了水,但想到这可能会唐突,于是,我就都买了。我给其他三个人送了水,最后到你的面前,我的手心在冒汗。

  “李辰泽,给你水。”

  “谢谢你,你认识我啊?”。

  “不客气。嗯,认识”。你接过水,开始喝了起来。你喝得很快,脖子上的喉结不停地滑动,像一个乐器发出了声响,令人探究那究竟是什么乐器。

  一会儿回过神来,只见邓权这小子向我们走来,他嘴角上扬,我知道,他肯定不怀好意。“哟,俊男美女聊什么呢?要不算我一个?不过还是算了,你们在一起的画面太美好,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们了。看着还挺般配,要不在一起得了!”邓权朝我挤眉弄眼。

  “邓权,别闹,别把人家弄害羞了。她只是给我送瓶水,没你想的那个意思。”说完之后对我补充了一句“你别介意啊,他开玩笑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之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那酒窝真的好好看。

  我顿时想起人们调侃的一句话:我想在你的酒窝里游泳。

  我微笑着回答,“我叫林沫冉。”

  “嗯,很好听的名字。”

  见之后没什么作用,邓权也失了兴趣,就不再起哄了。

  最后,你们去比赛的那天,我们都被困在了教室,没办法去送你。

  这几天,学校有很多同学在闹着去读技校,其实也就是提前进入社会,学一技之长,让自己以后能有更多的选择性。中午吃饭回来的路上,见到大门口停着的大巴车,车上坐着即将要离开的同学。不知怎么,总觉得此情此景充满了离别伤感的意味。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的一生注定是在分分合合中度过,总要经历离别,无需伤感。但我曾无数次试想过你离开的场景,如果车上坐的人是你,我会不会还是如此无动于衷?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生活总会让你明白,当你经历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时,放心,还有一件令你更难过的事情在等着你。

  我们班的语文老师的爆脾气是出了名的大,而且他很严格,每天都要我们背诵一篇课文,不过关的就要有很严厉的惩罚。那就是每天到办公室去跟他背书,有时到了饭点因为还没背完就拖堂,导致最后去了都没有饭吃了。男生的脸皮比较厚,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但女生不同,被叫到办公室,那么多任课老师在,免不了的要看你几眼,最后还会私下找你聊聊。

  不过最近我们的语文老师有点忙,要去筹备学校的交流会,不能每节课都来到。于是,他把背书的任务分成了小组,并派任了一个代表监督他们背书,最后他来抽查。于是,我就成了几个代表中的一个。我们组有一个女生,叫做段小枫。背文章一直是她的一个死穴,每次留着背书的名单中都有她。那天,她来找我“交流”。

  “林沫冉,我们是一个组的,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我每次都被请去办公室,老班都找我好几次了,让我多下点心,但你知道,这方面我根本不行。我真的觉得很丢脸,老班一直都很重视我,我不想再让她找我聊这事了。所以,最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下,就一下下,稍微放点水,背书让我过了,行不?”

  “你想让老师别找你,就应该自己去努力,一遍背不了,就多背几遍,相信总会背下来的,而不是让我帮你做这些。”

  “你至于吗?这么清高,搞得好像要你命似的,都一个班的,不帮算了,算我看错人。”

  我……

  最后,我把名单交了上去,老师很生气,在班上点名批评了她们,说一点书都背不下来,放学接着背。可能是最近语文老师忙的不可开交,脾气有点大了,班主任知道后一直在做和事老,在班上还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说让我们乖一点,语文老师很辛苦,要学会体谅他,学校的事已经够让他操心了,如果我们还做不好的话,他只会更生气。最后还在班上点名了个别同学,包括段小枫。

  我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一直低着个头,看不见她的脸,但明显红了耳垂……

  我转了回来,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手指不停地搓着裤子。我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她应该很难过吧?

  在下次背书时,她直接不来跟我背了,有同学问她,只听到她说破罐子破摔,反正老班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不在意了!然后又暗指了我不近人情,没同学情,实在招惹不起。

  在下次交背书名单上,我鬼使神差地把她的名字划去了。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她很可怜,又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歉疚之心得到一丝安慰。不过,这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很快,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把我叫在了所有任课老师的面前,说我的行为不检点,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爱心泛滥,还问我是不是拿了人家什么好处?人家段小枫都说了,虽然她背书背不过去,但起码她不会做出这种让别人帮她作弊的事情来的。所以,我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犹如被刻在砧板上的肉,不能动弹,任人宰割。

  被老师骂,被同学背后插一刀,这些我都能忍。但我唯一不能忍的是老师说我思想道德不过关,用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我可以接受他们骂我,但我不能容忍他们骂我的家人。在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我的拳头拧得死死,指尖都泛起了白。

  白天再怎么坚硬的躯壳,到了晚上都会一一脱落。一下晚自习,我就冲回宿舍,一下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给蒙了个严实。终于可以好好地哭一次了,没有外界的指责,只有最真实的自己。同学的关心我委婉地拒绝了,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到夜深时,我摸了摸被自己的眼泪打湿的枕头,掏出了台灯,在被子下开始写起了日记。

  “李辰泽,我好想你啊!不知道你的比赛打得怎么样了。不过,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赢的,我相信你。你知道吗,今天我经历了我活了18年以来最大的绝望,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如此地丢脸过。被骂没有教养,丢脸丢到死,老师没有一点点的追究其原因,没有问过一下我的感受都算了。但最让我难过的是我让那些在乎我的人和我在乎的人失望了,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从心底涌现出无限的自责。”

  而后几天我都过得浑浑噩噩,上课没精神,就连去餐厅吃饭都没有了兴致。习惯了周末依旧在学习,原本拥挤热闹的校园与食堂也随着你的不在而变得冷清,人群中没有了你的身影。

  我在,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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