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子偷笑的嘴角僵住了，她不可思议地慢慢转身，看着陈谦那双沉静的眼睛，轻轻问道：“你说什么？”
陈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歉说：“西子，你别生气了，我那天走确实是因为有急事。我真心给你道歉，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要是这话放在刚才说，林西子真就原谅他了，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事，林西子一向都不喜欢，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陈谦的花还捧在怀里，林西子一把打到了地上，玫瑰花的几片花瓣落了，掉在了地板上。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林西子弯了弯嘴角，“要么你给我说清楚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要么你带着你的花滚，再也别回来了。”
陈谦看了看被打落的花，还是从地上拾了起来抱在了怀里，一字一句地说：“好啊，我告诉你。”
“陈谧，我的姐姐。”他说着，突然眼眶泛了红，“她小产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再也不能怀孕了。就是因为张清晚，你闺蜜的男人，明明有机会拉住她，他却没有这么做！”
林西子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因为她和林泽在一起，那天他为了自己和林泽打架，拉都拉不住。
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他是他，他姐姐是他姐姐，可现在她却明白了。他姐姐永远都是他姐姐，而她林西子可以是女朋友，也可以是路人。对他来说，她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别人做的事，他也能怪到自己身上来。
林西子脸上没任何表情，眼泪却自己溢出了眼眶，她努力地笑了笑说：“我早该知道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因为我而指责你姐姐，却可以因为她而放弃我。”
“说完了，我也滚了。”陈谦说完，还是把花留在了林西子房间里。
她知道分手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了，可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心里又突然生出些不舍来。
“等等，”她说，“今天我们两个人都冲动了，你既然承诺过你是和我相处，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真要遇上什么难题了，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那现在我们现在算是遇到难题了，想办法解决好吗。前半生都是遗憾，后半生想尽力弥补一下。”
陈谦跨出门的脚顿住了，他心心念念了林西子那么多年才换来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确实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他考虑了片刻，回头说：“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来了。”赵岁亦刚打开门就迫不及待地先说话，进门就看到餐桌上摆了几个盘子，她欣喜地跑过去，却只看到已经冷掉了的菜。
“小白？我回来了。”赵岁亦嘴里喊着他，一边找寻他的身影。
张清晚坐在房间里抽烟，听到开门声回头哑声说：“回来了。”
窗户开着，烟味不是很大，可还是可以闻到，张清晚应该抽过很多烟。
“怎么又抽烟？”赵岁亦象征性地在面前扇了扇，张清晚没搭话，她就走上前去看。才一晚上不见，他就憔悴了不止一点，眼眶里全是红血丝，眼睛下一片青黑，嘴唇发干，胡子也长了上来。
“你怎么了？”赵岁亦蹲下身趴在他腿上问，顺势拿掉了他手上的烟。
“怎么了吗？”张清晚怔怔地看着远方，对赵岁亦的问候不表示高兴，也不为她不回家而表示生气。
赵岁亦真的受不了他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她坐在了地上，拉住张清晚的手商量说：“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没胃口。”张清晚终于收回了目光，提着她的肩把她从地上拉到自己怀里，抱着她站起来往床上走，道：“陪我睡会吧。”
“好。”赵岁亦说，又犹犹豫豫地问：“别抽烟了好吗？”
张清晚把她轻轻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抱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好一会才问：“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赵岁亦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认真答道：“当然啊。”
“不会。”张清晚笑了笑，半晌才说：“赵岁亦，你要爱得比我久，我要比你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