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通告？不要紧吗？”赵岁亦犹犹豫豫地问道。她想让他去工作，却又想他陪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他的。
“陪你半天。”张清晚说，“下午再赶过去就好。”
赵岁亦点了点头。
“等会我帮你揉揉，早点好起来你自己也好照顾自己。”张清晚说。
“嗯。”赵岁亦轻轻应答。
吃完饭的赵岁亦趴在床上等着他，等了挺久的，才想着他平常洗碗不用这么久的，他就来了。
“怎么洗了这么久？”赵岁亦随口一问。
“洗完碗又洗了好久的手，怕弄脏你。”张清晚把药倒在手里，搓热了捂在赵岁亦腰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赵岁亦轻轻笑了一下，和他打趣：“已经脏了。”
张清晚听懂了她的意思，手上用了劲，摁得赵岁亦轻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张清晚我错了！”
张清晚扬起一边的嘴角，“以后啊，有你求饶的时候。”
赵岁亦装作没听到，张清晚又说：“你不是给我起了爱称吗？怎么还叫我们全名，听起来怪生疏的。”
“习惯了。”赵岁亦解释道：“我从前就叫你全名，因为我觉得能和你在一起很幸运，我不敢冒犯你，叫全名才能显得我对你的尊重。张清晚已经算好的了，我还想过要不要叫你张先生，这样好像更尊敬一点。”
张清晚沉默着。
“你呢？我给你起了爱称，你有没有给我起什么爱称？”赵岁亦问。
“岁亦啊。”
“干嘛？”
张清晚屈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无奈地说：“我是说岁亦，不就是爱称吗？”
赵岁亦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对我一点都不用心，连陆漫年都叫我岁岁，想和我年年岁岁，你却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只有你自己知道吧。”张清晚说，“岁亦，就像你在我心里多重要，你也是不清楚的。”
“你别和我扯……”赵岁亦偏头，正要和他理论，却被他的唇堵住了，不过他立刻又放开了，“你也别和我扯。”
赵岁亦安静下来，偏头看着窗外。已经入夏了，外面开了好些花，太阳直射的地方好像在空气中弥散这肉眼可见的花香。外面的天很蓝，窗外吹来小风，有点凉，吹在脸上，是张清晚的手抚着的感觉。
她要记着这种感觉，等到以后回忆起来，讲给张清晚听，再问问他的感觉。
“你想过以后吗？”赵岁亦问。
“以后？”张清晚说：“娶了你，有个一儿半女，和你过幸福的日子。”
原来张清晚想要的这么简单，赵岁亦觉得问起未来，每个人都会回答自己伟大的什么愿望和志向呢。“我是问你的职业，如果你不唱歌了，会做什么？”娱乐圈很复杂，她听张清晚好几次说起过，他一定是不想一直深陷其中的。
张清晚停了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过了半晌，他又开始给赵岁亦揉着，说：“会从事建筑设计吧。”那也应该是好几年后的事了，“又或者你愿意把总裁的位子让给我，我也是很乐意的。”
“你想得美。”赵岁亦懒得和说话。
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中午，赵岁亦的腰也好多了，虽然很痛，但至少能动了。
在家里吃了午饭，张清晚哄着赵岁亦午睡，等她睡着了，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在床头柜上留一张纸条：小宝，晚点见。
轻轻关上门，他戴好口罩帽子，却没有去节目现场，而是驾车去向了林泽的家门口。
停车没过多久，林泽的车也停了下来，陈谧从车上走了下来。张清晚从容地下车关门，喊：“陈谧！”
陈谧离他不远，等她听到声音回头，再看到张清晚向自己走来，眼里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弯起嘴角，就捱了张清晚的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
林泽关车门的手愣在了那。
“你伤害了岁亦的，我都会还回来。陈谧，你端正自己，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自作聪明只会作茧自缚。”张清晚眼里冷冷的。
陈谧捂着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笑了一声，“我以为你那么温柔的人，会喊我一声姐姐的人，不会打我的，原来深情与无情都是挑人的。”
张清晚扫了她一眼，冷漠地转了身。
“张清晚，我本来对你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柔情，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故人，怎么说我从前也救过你，怎么说我们都是差点就要在一起的人，我们好歹能是朋友。”陈谧抿了抿嘴，抑制着要想哭的冲动，继续说：“我也该明白，你能为赵岁亦扯一些没有的理由，也绝不会再回头。既然如此，此后我心里绝不会有你半点位置了。”
张清晚回头，淡淡道：“我和你，早都结束了。你以后再犯，我也绝不会客气。”说罢，张清晚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林泽甩手关上车门，才迈开步子，就被陈谧叫住了：“林泽！”
林泽回头看，陈谧说：“没必要了。这巴掌，就当做个了断吧。”
林泽还站在原地，听见张清晚的车在身后离开的声音，不知道该回头还是继续走。
“你没说回来，妈不会留饭的。”陈谧说，“走吧，回家吃饭。”
难得陈谧这么主动，林泽终是笑了笑，向陈谧走去，一边应答着：“好！”
林泽的爸妈都在，苏文一看到是陈谧，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地慢慢弯起，她热络地让陈谧坐下，然后让林泽去给她切水果。
“闺女，这房是好久之前买的了，那时候这里也算是富人区，现在我和你爸住惯了，也就没有搬走，但你爸在观澜华城二城给你们置办了一栋独立别墅，现在还在装修，就先委屈你暂时和我们住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再过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