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去开了门，“来了。”他轻声说。
“来了。”赵岁亦一进门就看到了张清晚的微笑。她向后靠了一下，关住了门，然后向前一大步扑到了张清晚的怀里。
张清晚摸了摸她的头发，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张清晚要到旁边的椅子上坐，赵岁亦却不想放开他的手，被她的力道拽得退了半步，他却什么也没说，宠溺地拉了凳子坐到赵岁亦旁边。
“才一天不见诶。”赵岁亦含着笑说，“你就想我啦。”
“是啊。”张清晚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岁亦，是你的话怎么也看不够的。”
如愿看到赵岁亦微红的脸，张清晚笑着把茶递给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尝过痛失所爱的滋味后失而复得的喜悦只会更让人觉得甜蜜。
“好累啊。”赵岁亦喝了一半的茶，又觉得困意袭来。她把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抬头眯着眼对张清晚说：“我就睡一小会，就五分钟，你等会喊一下我。”说着，她就靠在了张清晚的肩膀上。
“这样睡着不舒服。”张清晚说。
“不用……”
张清晚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把赵岁亦抱起，放在了长沙发上，然后把她的头放在了腿上。“睡吧，你可以睡十分钟。”
赵岁亦闭上了眼睛，“不行，这算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约会，我只……”
张清晚轻轻地把手覆在了她的唇上，“别说了，现在睡我们就还有时间。”
赵岁亦的唇很软很热，待说完话，张清晚立刻撤了手，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她就静静地躺在这，都会撩动他。
是真的困了，才说完话不到一分钟，张清晚就听见了赵岁亦均匀的呼吸声。她侧脸的线条很柔软，她的嘴唇看起来水润柔软，张清晚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转移了视线。他怕再这样看下去，赵岁亦还没睡就要醒了。
毕竟只是小憩，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赵岁亦自己就醒过来了，她抬眼就看到了张清晚的下巴，和左胸的那个芦苇。“张清晚，我梦到你说你不喜欢我了。”
听到她说话，张清晚才低下头轻声问：“那你真是在做梦，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赵岁亦咯咯地笑，被唾沫呛着了，又开始咳嗽，把她扶起来，惹得张清晚也笑起来。
“我睡了多久？”赵岁亦摸了把脸，没流口水。
“刚刚五分钟。”
赵岁亦伸了个懒腰，“现在好多了。”
“好幸福啊。”赵岁亦突然感慨。
“怎么？”
“睡时在你怀里，醒时还在你怀里。”赵岁亦不是很有浪漫情怀的小女生，可在张清晚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撒娇忍不住害羞。
她下了沙发，转到张清晚面前然后背过身坐在他前面，让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张清晚的下巴刚好放在她肩上。
“你知道吗，我最怀念的，还是在大学里的日子。我最喜欢那时候的你，未完全褪去的青涩和刚好的成熟，刚好的冷淡和礼貌，刚好的勇敢和果断。
都五年了，很多事我都忘了，可是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要分手的那段日子。我记得那晚你带我出门，我记得你温柔的声线和平静的面容。那晚有风吹动柳枝，时不时地刮在我脸上，那时候我就想啊，这么温柔的男孩子，可惜以后的新娘不是我，想想就好遗憾。我抬头看星星和月亮，我把月亮比做你，那么以后你还在。”赵岁亦说。
“对不起。”张清晚的声音落在赵岁亦耳边，像吹了一股海风。
“你想听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赵岁亦回头看他，请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星星。
“那你说。”
“高一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第一次去听你的弹唱会，会弹吉他的男孩儿谁不喜欢？然后就开始关注你啊。”赵岁亦对自己没羞没臊的追星行为感到羞耻。她捂着脸说：“记得那年夏天，你穿短裤戴着纪检委的牌子查教室的时候，我只觉得夕阳只是你的陪衬。”
张清晚也忍不住笑了声，“有那么夸张吗？”
“你都不知道，你在哪哪里就有光亮。”赵岁亦白他一眼。“你晚上老喜欢去操场走几圈，我摸准时间，就是为了偶遇你。还有还有，上下学也是。”
张清晚叹了一口气，“可惜我都不怎么留意。我怎么没有早就遇见你，在和我在一起的这条路上，万一你没坚持下去，你现在岂不是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
“才不会。”赵岁亦坚定地说：“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决定了，这辈子要么是你，要么孤独终老。”
“没有那么早就遇见你，我也没有好听的话给你说。”张清晚说，“我爱你。”
赵岁亦知道这三字的轻重。
张清晚不会告诉她，离开她让他有多么难过，学会了用抽烟排解寂寞，用写她的名字排解思念。他不信神佛，可他每天祈求赵岁亦能回来。如果让他难过是惩罚，那么他现在只会加倍珍惜。
一般公司的艺人活动公司内部都会有票，赵岁亦很容易就搞到了一个前排的座。在座上等张清晚出场的时候，她看了看刚张清晚亲手交给她的荧光棒，倒是和别的没什么不同，就是手柄上刻着“赵岁亦”。真幼稚，赵岁亦笑着想。
“吃点饼干吗？”邻座的姑娘拿出来一盒饼干递到她面前。
“不用了。”赵岁亦摆了摆手。
大概是这一盒饼干拉近了和赵岁亦的距离，女孩和她聊了起来：“你喜欢张清晚多久了？”
赵岁亦疑惑地望着她，迟疑地答道：“这不他才刚火，才粉上的。你呢？”
那女孩也不吃饼干了，来了兴致，给赵岁亦说：“我都喜欢他好多年了，大概高一的时候吧。我和他学校隔了一条街，经常去看，后来上了大学，他竟然悄无声息了，我当时特别遗憾，就什么消息也没了，我躲在家里哭了一晚上。”
赵岁亦皱着眉笑了笑，“你对他还真是深情。”
“说起来，张清晚是射手座的，谁都配不上射手座的深情。他要有了女朋友，我得哭死在家里。”
赵岁亦没敢说话。
“还是给你说点别的吧。”那女孩想了想，说：“张清晚的声音特别温柔，特别是唱《指南》的时候，这是他的开场曲。他喜欢的颜色是绿色，所以他的应援色是绿色。他最喜欢的菜是胡萝卜炒肉丝，他最喜欢的饮料是蜂蜜袖子茶，他最喜欢的东西是芦苇。”末了，她对赵岁亦努了努嘴，“清楚了吧？”
赵岁亦哭笑不得，点点头说：“懂了，谢谢你啊，给我这个新手指导，还有吗？”
“我想想。”她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会，又说：“他写的字很好看，但他给人签名的时候不喜欢签名字，喜欢签岁岁亦然这四个字。大概是希望我们喜欢她，岁岁亦然吧。”
岁岁亦然吗，那他到底是喜欢岁岁，还是亦然。赵岁亦问她：“那你有收到过他的签名吗？”
“没有。”女孩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遗憾。”
那真是幸运，在万千喜欢他的人里，赵岁亦偏偏成了他的身边人。别人要**才能得到他的喜好，赵岁亦可以直接问出来。
开场曲还是指南，不过换成了张清晚给自己唱的那一首。旁边的女孩一直在大喊张清晚的名字，听到不一样的指南时，对她说：“你听！你听！是新的指南，啊我死了！”
赵岁亦举起荧光棒晃了晃，好像看到张清晚往她这边望了一眼。他还是没笑，赵岁亦却感觉他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是柔软的有温度的，自己的爱人。
歌唱完，就是张清晚的签名时间，张清晚看了她一眼，意思问她要签名吗。赵岁亦白了他一眼，她如果要，还要这么挤？不过她很快想起和自己聊天的姑娘。她搜寻了一下，然后给张清晚拼命地指，还做口型。
张清晚稍微偏头就看到了那个姑娘，点了点头。轮到她的时候，张清晚问：“你叫什么名字？”张清晚写完了岁岁亦然这四个字，然后附上了她的名字。
签名环节完了之后就再没张清晚的事了，张清晚开了车，赵岁亦在偏门等他。等他一来，张清晚就拉着她的手上了车，然后马不停蹄地溜走了。
“回家吗？”张清晚问。
“回家。”赵岁亦答。
车停在赵岁亦家门前的时候，赵岁亦却不舍得走了。张清晚给她开了车门，拉她下车，然后让她自己回去。
赵岁亦拉着他的手，就是不想走。
“回去吧，很晚了。”张清晚催她。
“走了。”赵岁亦磨蹭，动了一下脚。
两人浪费了半晌的时间，赵岁亦终于迈开了脚，“我走了。”
“嗯。”
赵岁亦回头看他，她怕这是梦，她怕张清晚的温柔又是只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我爱你。”
赵岁亦点了点头，消失在了拐角后，不过，她很快又回来了，而且在张清晚疑惑的眼神里直接上了他的车。“走吧，回家。”
张清晚弯起了嘴角，“那你可得想好。”
房门一关，赵岁亦刚要去开灯，就落入了张清晚的怀抱，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暧昧的氛围和充满欲望的味道。
张清晚托着她的头，俯下身，精准地把吻落在她的唇上。
“张……”
张清晚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鼻尖碰鼻尖，赵岁亦只感觉到张清晚炽热的鼻息。就在她要窒息的时候，张清晚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几步，突然身子悬空，自己落到了床上。
才洗了一口冷空气，滚烫的呼吸立刻又铺面而来，耳边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战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赵岁亦搂着他的脖子，都有点来不及回应。
“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张清晚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欲望。
赵岁亦拉住衣角，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沉默了两秒，张清晚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还是有点冷，除了冷，还有点难为情。
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尽，不一会儿，赵岁亦就在被窝里感受到了衣服全部褪尽的张清晚。“张清晚……”
赵岁亦自己没留意，张清晚却知道，她的声音在这会儿有多撩人。
赵岁亦静静地躺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张清晚的吻从嘴角移到脖子，锁骨，直到小腹，他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躺在了赵岁亦的身边。
“睡觉吧。”张清晚伸出胳膊把赵岁亦搂在怀里，“今晚不唱歌，睡得着吗？”
“睡得着。”赵岁亦抱住他滑溜溜的身子，在肚子上才摸了两下，就被张清晚抓住了手。
“别乱动。”他的声音里有压抑隐忍的意思。
赵岁亦是真的困了，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好像迷迷糊糊感觉到他下床了，回来时身上冰冰的。赵岁亦以为自己是做梦了，第二天早上问：“你昨晚半夜干嘛去了？”
“洗澡。”张清晚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是凉的。”
“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