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后面!后面有只猴子!啊啊啊!”柔安目呲欲裂,她指着裴母的身后,疯狂地尖叫起来。
裴母被女儿吓到了,固然她不相信是猴子关着她们,但看柔安行为如此过激,裴母觉得有些心底发凉。
“柔安……你别吓妈妈……”
“妈!妈!快让开!”说着,柔安拿起电棒就冲她妈妈打去,她妈妈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肩膀,瞬间就晕了过去。看着自己的母亲倒下,柔安居然没有反应,只是神经兮兮地挥舞着电棒,然后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打死你!打死你!”柔安打着空气,瞳孔里没有聚焦。
慢慢的,她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看着晕倒的妈妈,脑袋里一片眩晕,竟也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裴母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柔安拍了拍头,发现她根本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妈……”柔安伸手想要去拉住她妈妈,可裴母却退后了两步,躲开了。裴母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惶恐。
柔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母亲。
“妈,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疯了!裴柔安我看你是彻底疯了,居然拿着电棒打我,直接把你妈妈我打晕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装失忆?”
“妈,我,我没有,我真的忘了。”柔安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停地解释。可裴母哪能相信她,在裴母眼里,她这个女儿已经疯了。
柔安向前走了几步,眼看就要碰到裴母了,裴母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电棒,说道:“你再往前我就自杀!”
“妈……我,我不过来,你放下电棒好不好,太危险了。”
“你现在比电棒更危险!”裴母警惕地把电棒挡在胸前。
柔安不敢再刺激母亲,只能找了一个远离裴母的角落坐下,裴母见柔安没有其他异常的反应,也松了口气。柔安小心翼翼地瞟了瞟妈妈,就见她坐在床上,紧握电棒,防备着她。
柔安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些惊世骇俗的事。她想问裴母,可看她那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样子,柔安最后放弃了好好和她谈谈的想法。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迷迷糊糊地记得,我和母亲好像发生了点矛盾。我很疑惑,为什么妈妈的反应这么大,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柔安低着头,眼泪溢满了眼眶,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繁漪静静地倾听着,没有说话。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柔安说到这里,身体开始颤抖,她咬住嘴唇,忍耐着。繁漪见状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没过去……我至今都忘不了母亲死前的样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柔安就发现洞口正在消失,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接着,门和窗户也出现了。裴母见柔安一直看着她旁边的墙壁,也顺着柔安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本来没有的门和窗户。
“哎?这机关这么高明吗?”柔安的妈妈看见门,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就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打算打开门。这下不得了了,柔安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拉开了裴母的手。
“妈,你不能开门!”
“裴柔安!你又抽什么疯……唔唔唔……”话音未落,柔安便捂住了她母亲的嘴,耳语道:“妈,小声点。”
裴母虽不知柔安要干嘛,但还是安静下来。柔安赶快跑到床边把灯关上。
霎时间,黑暗笼罩了房间。
“裴柔安,你……”
“妈!别说话!”柔安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裴母莫名被女儿影响,也想到了柔安口中说的那只猴子。
不会……真的有猴子吧。
这个想法才出来,就被裴母否定了,猴子再聪明也是猴子,怎么可能变成绑匪绑架她们。真是被柔安传染了,都开始想东想西,草木皆兵了。
裴母是法医,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基本没有。即便是一堆尸体堆在她面前,她也能保持冷静。可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她却不大自在。
反观柔安,她放轻了呼吸,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生怕猴子再次出现。
听了半天都没有异常,可柔安不敢放松,她依旧浑身紧绷,随时准备战斗。
柔安脑袋里的弦绷得很紧,此刻若是再刺激柔安,她的弦断了,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疯子。然而,柔安的状态根本无人知晓。
“咔嚓……”门被打开了,柔安一惊,弦断了。柔安眼前一阵模糊,耳边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似乎耳鸣了。她连忙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醒过来,可是天不遂人愿,她越来越迷茫。
直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她才回过神。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总比刚才好一些。
尖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急促,柔安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她的母亲出事了,可是她的身体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软绵绵地靠在墙上。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急得快哭出来了。
她听着尖叫声,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仿佛都可以看到她妈妈被猴子虐待,或许,她的眼珠子会被挖出来……
柔安想动,想去救救她的母亲,可是她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困难,更别说救人了。
妈……妈……柔安在心里无声的呼唤……
似是听到女儿的心声,裴母的尖叫声变得压抑,渐渐的,尖叫声消失了。
又是“咔嚓”一声,有东西出去了。柔安还是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满心的绝望。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多半凶多吉少了……
眼泪滚落下来,砸在地上,可现在没有人能帮她擦眼泪了……
“后来……我终于能动了……我摸索着靠近母亲,手很快碰到了粘腻的液体,我不敢闻,我怕我闻了会直接崩溃,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我的妈妈只是受伤了,只要及时就医就可以了……正在这时,门和窗户消失了,洞外传来光芒……我看清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