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看着安喜的身影,整个人都石化了。
安喜以为他是女的,还跟他网恋了,结果网恋的是顾滇,然后现在安喜知道和他网恋的原本人是他。
他的发小……曾经紧紧握在他的手里,然后……被顾滇挖走了?!
“我操。”
夏平安爆出了一句铿锵有力的粗口,顾滇淡定的喝了口豆浆,看向了不远处的安喜。
今天天气真好,人也很好看呢。
——
安喜郁闷的跟着顾滇走回了出租屋,七月的风刮过少年的袖口,透露出一片凉爽。
“抽烟吗?”
“大早上抽烟?”安喜有些迷茫。
顾滇点了点头:“我看你现在有点烦。”
“成吧。”安喜叹了口气。
两人上了楼,顾滇拿来了一个被水浸泡的烟灰缸,放在了阳台,顾滇和安喜两两对坐,安喜莫名觉得有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极了安喜小学班主任和安喜交流作业的模样。
安喜莫名挺直了背,顾滇没注意到安喜的反应,拿了烟盒掏了两根烟,一根给了安喜,一根叼在自己嘴巴里。
顾滇点了火,吐出一口烟,看着安喜。
安喜看着顾滇,随即更加烦躁的气息掩盖了安喜的思绪,安喜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会是夏平安呢?”
“我也没想到,”顾滇弹了弹烟灰,“现在想想,还真是奇妙。”
“对了,合写番你打算什么时候上?”
顾滇摇了摇头,道:“你想签约吗?”
“啊?不是合写不能签约吗?”
顾滇笑了一下:“人都是往利益走的,如果不能签约,那就创造这个先例。”
“不过要是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写写细纲尝试先发在**看看反响如何。”
“好。”
接下来顾滇转移了话题,安喜很快不去想夏平安了,以至于等到他回家后,对于夏平安事件好像也有点开怀了。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安喜皱了皱眉,安快乐正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看着安喜。
“哥,你没事吧?”
“什么有事没事?”安喜现在虽然烦,但对着安快乐还是用着温柔的语气。
安快乐挠了挠头,道:“平安哥哥说你一直没回他消息和电话,担心你。”
……
安喜拿出手机看了看,他调的静音,所以没看到消息和电话,现在一看,手机已经炸了,大概是安喜离开后夏平安发的。
都是什么道歉之类的话,以及最后的那一句。
“如果你实在不行,你抛弃顾滇,我舍身做回你心里的平安喜乐,跟你网恋。”
……
安喜对此无言以对,还更想打夏平安了,他把手机关机拿去充电,躺在了床上。
——
夏平安摁着手机,安喜还没回复,打过去也是关机,他郁闷的抓了抓头发,坐在了沙发上。
他现在好后悔,要是没有当初作死的行为,安喜就还是他的,就不会跟野男人跑了,指不定他俩现在还在街上快乐打闹呢。
梁若水估计知道了,他依靠他完美的商业头脑算计出了一些,然后加上顾滇零碎的叙述,大概捋明白了。
梁若水现在觉得世界真小,三个写文的都是他的学生。
而他混的还没其中一个学生好。
夏平安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冰水,冷静了一会儿。
——
自打安喜离开出租屋后,顾滇就有些迷茫。
顾滇捏着手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他刚出院时的照片,给他拍照的是个医生,当时他没有看镜头,在看一个很小很小,站在树旁边拿着气球看着他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穿着和他等同的病号服,安静的看着他,眼里装着一潭安静的死水。
顾滇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他记得那双眼睛。
是一双桃花眼。
他的锁骨缠着绷带,那个男孩子拿着气球的右手手腕有颗痣。
顾滇看了看手机,时间大概要到了,他拿起包,踏出了房门。
——
医院里永远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消毒水味,顾滇坐在大厅看着电子屏幕的红字闪烁,一边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顾滇指指点点。
红色滚动字幕的最上方刻着四个大字:
心理健康。
顾滇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身旁坐着一个大概14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很紧张,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拿着化验单的手微微颤抖。
顾滇扫了一眼后没有多看,低头看着手机。
“1315号,顾滇。”
顾滇抬头看了卡,拿着预约卡走到了柜台,柜台打印出一张单子后,他走到了那个医生的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门的隔音不是很好,一个男人贴着门在听,顾滇还能听到里面姑娘细碎的哭声,他皱了皱眉,猜测这个男的大致是她老公。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顾滇秉承着这个原则,靠在了门旁。
等了半个小时,姑娘——啊不,阿姨才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顾滇摸了摸头,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医生依然是熟悉的那个医生,只不过这么些年,发际线又高了许多,顾滇坐在椅子上,把卡递给了他。
日常的问话和取药过后,顾滇看了看医生,道:“我想问一下。”
“我幼时住院那会儿隔壁床的男孩子,病历还在这里吗?”
医生看着面前的男孩有些惊讶,在他印象里,这个男孩子十几年来对于自己的心里状况不是很关心,每次问话好像都没有在听一样,但是这次,男孩的语气和眼神分外认真。
顾滇见医生不回答,道:“是这样,我那个,额……”
顾滇斟酌了一下词汇,道:“我真的很需要,您能帮我找一下他叫什么名字吗?”
医生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样,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和你说,这件事我会让助理留心的,好吗?”
“你先去拿药。”
“好,谢谢。”
顾滇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的时候有些眼花,他走出了门后,医生看了眼顾滇的病历。
患者幼时存在自闭症,目前抑郁状态中,并未好转,偶有解离。
——
周围的人潮有些拥挤,顾滇拿着卡有些踉跄,他揉了揉脑袋,努力让眼前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