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笑笑,他的清,向来如此。
“好。”凤歌应了一声,然后,便披上斗篷,出了府。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虽说没有冬日那般凌冽,但到底也是吹人的,如此挡着点,倒也不错。
凤歌一路进了皇宫,然后,给皇帝行了个礼。“哥,鸽子有事求您,不知您可否应允?”
皇帝面色淡然,道:“你说就是了,至于同不同意,朕还要瞧瞧是何事。”
凤歌颔首,“嗯,哥,鸽子想求您饶裴江玉一命。”
皇帝挑眉,“裴江玉是何人?”
凤歌阖了阖眸子,既然您不知道他是谁,那您为何一天到晚叫我离他远一点啊喂!
“回陛下,裴江玉乃江南裴太守之子。虽说裴太守是个贪官污吏,但裴江玉到底是个好的,再加之鸽子与他多年情分。是以,鸽子求您,饶他一命。”
皇帝颔了颔首,道:“他父亲犯的罪,是要诛九族的。”皇帝盯着凤歌。
凤歌垂了首,道:“鸽子知自己胡作非为了,只是,求您。”
皇帝蹙了眉头,阖了眸。
片刻。
皇帝睁开双眼,用锋利的眼神瞧着凤歌,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凤歌颔首。
“此事以后,你要远离这个裴江玉。”
凤歌缄默,片刻,颔首。
“朕会将他贬为庶人。”
凤歌的心颤了颤,随后,颔首。
凤歌知,能够护住裴江玉一条性命已是不易,事情过犹不及,况且,这事儿闹大了,便是皇帝,也是难以向世人交代的。
是以,凤歌便安安心心地回了府。
次日,皇帝急召。
三日后,裴太守一家被抄家,斩首。三百余人,一个不剩,唯独被皇帝特赦的裴江玉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凤歌勾了勾唇,裴裴,今天以后,就好好地活着吧。
凤歌想,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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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裴家老宅外。
裴裴蹲在墙角处,看着被人疯狂改造的太守府,泪水满面。
鸽子,你为什么要如此?!
鸽子,你明知我无意生死。
鸽子,你……
突然,裴裴握紧了拳头。朝自己的脑袋敲了敲。
裴江玉啊裴江玉,你明知鸽子是为了你好,你怎如此不知好歹?!你当真对得起鸽子给你的恩情吗?!
裴裴突然决觉着自己非常无能。
护不住自己的家,护不住自己家的人。
裴江玉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面。
我该如何?我能如何?!
裴江玉不知沉默多久,不知自怨自艾了多久,只是,后来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
他看到了人来人往的百性,看到了不断吆喝的商家,也看到了朝气蓬勃的小孩儿。
裴江玉,既然鸽子为你争取来了这一切,那么你断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活下去吧,好好的活着。裴江玉想。
鸽子,大抵我这辈子都不能与你为伍了,但是我想,与你同行的这段纨绔的日子,是真的很开心的。
这大抵会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吧,此次一别,愿你安好。思及此处,裴江玉笑了笑。
裴江玉笑得再无一刻有此时这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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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原本不被任何人注意的孙四儿却是想法设法地去找了秦烟。
原本,他们两个是决然不会有任何联系的。
毕竟,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孙女,一个却是青楼里的龟公,这二人在身份上可谓是天壤之别。
只是,此事,还得本人说了才算。
孙四儿不觉自己身份卑贱,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寻秦家大小姐,虽说,他连秦家大门都未曾进入。
“喂,我找你们大小姐可是有正事儿的,耽误了我们的事儿,你们赔得起吗?!”孙四儿瞧着秦府门口的侍卫,一脸不爽道。
只是堂堂的秦家大小姐岂会搭理她一个青楼里的龟公?
是以,身处闺阁的秦烟大小姐当即派人将他撵了出去,而常年侍候秦烟的侍女,倒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大小姐现在可还烦着呢,在这种关头寻小姐,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嘛。”那侍女瞧着侍卫赶人,却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而听到这话的孙四儿的眸子闪了闪,道:“你确定要把我赶出去吗?要知,我可是有可能会解了你家小姐的烦心事儿!”
孙四儿一脸地自信,侍女,侍卫瞧他这模样,也是心生犹豫,毕竟若是他能解了主子的烦闷,但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只是,若是他没那本事,反倒惹主子生气,那就是他们不察了,是以,他们也是拿不准的。
孙四儿借此机会,再次恳求:“不若你们去问一下你家主子,瞧瞧她的意思,可好?”
闻此言,他们倒是点了点头。
是以,侍卫再次看着孙四儿,侍女则回了主子身旁询问。
秦烟大小姐听到这话时,心里是不可思议的,但到底也是存了几分好奇的,是以,就命人把他唤了进来。
孙四儿听到这指令,弯了弯唇角,心想,杂家就知道,没人能够逃脱杂家的手掌心。
待至秦府大堂,秦烟大小姐已是位于主座等着他了。
见此,孙四儿笑笑;“秦小姐久等了。”
秦烟摇头,并直奔主题。“你说,你有能力解本小姐的烦忧?”
孙四儿颔首,“小姐,您可是愁于前些日子凤歌大少爷派人送来的那几个美人儿?”
秦烟一拍桌子:“美人儿?!”
孙四儿笑笑,道;“可不就是美人儿嘛,那可是菊楼的小倌啊,虽说不是千金难求,但到底也是金贵的。”
秦烟震怒:“你便是如此来解本小姐的忧愁的?!”
孙四儿歪了歪头,道:“还没有开始谈,小姐您着什么急啊。”
秦烟送了他一个卫生眼,道:“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你若是想说什么,本小姐劝你趁早。省的过了这阵子,你便不能说话了。”
秦烟笑的很温和。